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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灵篇 第九百三十九章 秦如风的托付（第1页）

又是嘣的一声，在阿浪满脸不满注视下，秦如东再次赏了阿浪脑门一弹指。

“有没有搞错？你两父子闹矛盾关本大仙屁事啊～”听出楚念郎话语中埋怨，阿浪撇嘴来回打量秦如风、楚念郎二人。

“臭小子，就不能消停一会么？若是为叔没感应错，你应该见过天羽、毒王两个老妖孽了吧？”无视阿浪撇嘴抱怨，秦如风一脸认真问向揉头阿浪。

“哼～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给小师弟面子，本大仙今天绝对跟你没完！”闻听“天羽”、“毒王”字......

雾谷镇的废墟在晨光中静默，像一具被剥去外壳的机械残骸，裸露出内部扭曲的管线与焦黑的电路板。那座曾破土而出的主控塔如今只剩半截断柱，斜插在地，仿佛大地竖起的一根耻辱碑。风穿过断裂的金属缝隙，发出呜咽般的低鸣，如同无数未及发声的记忆，在空荡中徘徊。

苏璃没有回头。她知道，身后那些孩子已经不再需要她站在面前为他们抵挡黑暗??因为他们自己点燃了火。

但火种易得，守护却难。

“清源计划不会只有一个X-9013。”阿浪走在她身侧，脚步沉稳，目光扫过远处山脊线上隐约浮现的信号塔轮廓，“这类设施必定分散隐蔽，彼此独立运作。今天毁了一处，明日还会有十处悄然重建。”

苏璃抿了一口热茶，热气氤氲遮住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所以我们要找的，不是实验室，而是‘源头’。”

“你说的是……净思会背后的影子议会？”

“不。”她摇头，声音很轻，却如刀刻石，“是那个还在使用‘清除进度’这种术语的人。是那个相信‘情感波动归零’才是完美的存在。这个人，一定活在三十年前的理性议会时代，而且从未真正离开过权力中心。”

阿浪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已经开始追一个人了。”

“我不是在追人。”苏璃望向天际渐散的灰云，“我是在追一种思维模式??一种认为人类的情感是病毒、记忆是缺陷的病态逻辑。只要它还存在，哪怕换十个名字，建百个实验室，都会继续吞噬人心。”

话音落下时，青禾从后方小跑而来，手中捧着一块从日志主机上拆下的数据晶片，表面布满裂痕，但仍泛着微弱蓝光。“这是唯一还能读取的部分，”她喘息着递出，“技术人员说，里面有一段加密坐标，指向北方雪原地带，代号‘冰镜’。”

“冰镜？”阿浪接过晶片，指尖拂过其边缘烧灼痕迹，“听起来不像实验室，倒像是……镜子。”

“也许是观测站。”苏璃低声说，“用来监视共感网络的波动范围。或者……更糟，是用来反射情感能量，进行远程干预的共振装置。”

三人不再多言，即刻启程。

北行之路愈发艰险。越往极地靠近，气候越是反常??白昼短暂得如同眨眼，黑夜漫长如无尽深渊。空气中漂浮着细碎的冰晶，它们并非自然形成，而是某种高频震荡后残留的能量凝结物。夜晚行走时，耳边常有低语响起，似有人在梦中呢喃旧事，又似亡魂低泣。

第七日深夜，他们在一处废弃气象站歇脚。

篝火旁，阿浪取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在地上划出一条线。“我们现在的处境，就像走在这条线上。”他指着左右两侧，“一边是彻底遗忘的世界，人们麻木顺从，活得像设定好的程序；另一边，则是过度共感带来的精神崩溃??太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涌入脑海，最终分不清哪段人生是真实的。”

苏璃望着跳动的火焰，忽然道：“我记得小时候，老者教我辨认‘心流’的方向。他说，真正的共感不该是灌输，而是共鸣。就像两根琴弦，只有频率相近，才会因震动而和鸣。可‘清源系统’做的，却是强行切断所有琴弦，再重新调音，让所有人只能奏出同一个音符。”

“统一，从来都不是和谐。”青禾轻声接话，“它是寂静。”

就在这时，地面微微震颤。

起初以为是风雪压迫屋顶所致，但很快，震动变得规律起来??一下，两下，间隔精准，宛如心跳。

阿浪猛然抬头：“这不是地震……是某种地下结构正在启动。”

他们冲出屋外，借着手电光发现不远处的地面积雪正缓缓塌陷，露出一个圆形入口，边缘铭刻着古老的符号：三重环套叠，中央一点星芒??那是理性议会最高机密项目的标志，也是“清源计划”的原始图腾。

“冰镜……不在天上。”苏璃喃喃，“它就在脚下。”

深入通道的过程如同坠入时间裂缝。墙壁由透明晶体构成，内里封存着无数冻结的身影??男女老少，表情各异，有的哭泣，有的大笑，有的怒目圆睁。他们并非尸体，而是处于深度冷冻中的活体实验对象，每一具都连接着细密如蛛网的能量导管。

“记忆冷藏库。”阿浪触碰玻璃壁，一层霜花迅速蔓延，“他们在保存‘纯净样本’??那些尚未被共感污染的原始人类意识。等到某一天，当世界再次陷入混乱，就用这些人重新播种‘秩序’。”

苏璃感到一阵寒意直透骨髓。这不是简单的控制，这是对文明的备份与重启。

再往下三百米，终于抵达核心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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