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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灵篇 第九百四十五章 互有优势（第1页）

“瞪大双眼？为什么？难道你接下来的话很吓人么？”一头雾水，阿浪甚是配合地瞪大了双眼。

“对他人来说肯定吓人，可对你‘浪大仙人’来说确实不值一提，毕竟你‘浪大仙人’见多识广！”嘴角一扬，秦如风甚是玩味地回了阿浪一句。

“别讥讽本大仙，本大仙可不是傻子，有话直说！”听出如风公子话语中讥讽，阿浪一脸不满眯起了双眼。

“呵呵～这是又恢复理智形态了么？臭小子，你可真是让为叔琢磨不透啊！”一声轻呵，秦如风再......

小雨站在花园中央，仰头望着那块无字碑。春风拂过她的发梢，将她手中那枚铜质口哨吹得微微发烫。她记得阿浪曾说：“这口哨不是用来召唤谁的，而是让你听见自己。”那时她还不懂，如今却已能从风里听出无数声音的回响??母亲临别前的低语、林昭奶奶在梦中哼唱的调子、还有苏璃姐姐最后一次登台时，全场寂静中升起的那一声清亮哨音。

她轻轻将口哨放入口中，却没有用力吹响。只是用气息试探着，像在触摸一段沉睡的记忆。忽然间，脚下的泥土传来细微震动，仿佛地底有脉搏在跳动。她低头看去，只见碑前一朵发光的花缓缓绽放，花瓣由内而外泛起淡蓝光晕，如同被唤醒的星辰。

“来了。”陈九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声音轻得几乎融进风里，“它们感应到了。”

青禾也走了过来，手里抱着一本破旧的笔记本，封皮上写着《摇篮项目?第一代记录》。她蹲下身，指尖轻抚那朵花的边缘。“三百二十七个孩子醒来后，他们的记忆并没有立刻恢复。”她说，“但每晚都会做同一个梦??梦见一个会吹口哨的小女孩，在黑暗中为他们点亮星光。”

小雨眨了眨眼：“可我不是第一个……我只是接过了口哨。”

“正因为你接住了，它才没有断。”陈九低声说，“有些人忘了怎么哭，有些人不敢再爱，可你记得。哪怕全世界都说那些情绪是病毒，你也愿意把它含在嘴里，一遍遍吹给风听。”

远处传来脚步声。是周临的女儿，如今已是“共感议会”的协调官。她穿着素色长袍，胸前别着一枚由碎玻璃与铁片熔铸而成的徽章??那是用净化中心残骸打造的象征。她走近时，从怀中取出一封泛黄的信。

“刚从非洲传来的消息。”她说，“老兵阿布用老式电台连续发送了七天同一段旋律。昨天，信号终于被回应了。他的妻子阿依娜不仅活着，还带着一群幸存者建立了新的聚落。她们在沙漠深处种出了玫瑰，靠收集晨露灌溉。”

小雨接过信，发现背面有一行手写的小字：“谢谢你教会我们，思念也能成为地图。”

她鼻子一酸，却没让眼泪落下。这些年来，她早已学会分辨哪些泪水是为了告别，哪些是为了重逢。而现在，每一滴泪都像是共感之流中的一颗水珠，落入大海便不再孤单。

“我想去看看他们。”小雨忽然说。

众人沉默片刻。青禾点点头：“该去了。你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孩子了。”

陈九却皱眉：“路途太远，沿途仍有未解冻的情感雷区，还有些地方仍残留着终焉钟的次生影响。风暴会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降临。”

“我知道。”小雨站起身，把口哨牢牢挂在脖子上，“但我不是一个人去。”

话音未落，隧道入口处传来??声响。十几个身影陆续走出??正是当年从冰茧中苏醒的孩子们。他们年岁定格在十岁模样，心智却因漫长的沉眠而沉淀出异样的成熟。为首的少女名叫星眠，她睁眼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梦见了一场跨越六十年的对话。”

“我们要和小雨一起走。”星眠说，“我们的记忆碎片里都有相同的画面：一座被沙埋没的塔，塔顶挂着一面锈迹斑斑的铃铛。每当风吹过，就会响起和口哨一样的音高。”

青禾瞳孔微缩：“那是‘记忆之塔’，理性议会最早设立的情感监禁所之一。资料记载它已在T-15年彻底摧毁……但如果共感之流真的重塑了现实结构，某些地点可能以记忆形态重新浮现。”

“那就更该去了。”小雨笑了，“如果那里曾关押过思念，我们就该把它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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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穿越荒漠的队伍终于抵达地图尽头。

所谓的塔，并非实体建筑，而是由无数漂浮的金属残片构成的螺旋结构，悬浮于沙丘之上，宛如一场凝固的爆炸。每一片铁皮上都刻着名字、日期、短句，甚至涂鸦般的笑脸。风掠过时，那些碎片相互碰撞，发出如歌般清越的铃声。

“这不是废墟。”星眠仰望着，“这是集体记忆自发凝聚成的纪念碑。”

小雨走上前，伸手触碰最低处的一块铁片。刹那间，脑海中涌入一段陌生的画面：一位年轻女子跪在审讯室里，双手被锁链缠绕，耳边回荡着机械女声：“情感剥离程序启动，请放弃对编号0的执念。”

可她只是反复呢喃：“他答应过要带我看极光……他说雪落在睫毛上的感觉像吻……”

画面戛然而止。小雨喘息着收回手，发现铁片表面竟渗出一滴晶莹液体，顺着锈迹蜿蜒而下，像一滴迟来的眼泪。

“它在哭。”一个孩子轻声说。

“不。”小雨摇头，“是我们在替它哭。”

她取下口哨，深吸一口气，吹响了童谣的第一个音符。

>“月儿弯弯照九州……”

歌声响起瞬间，整座浮空塔开始共振。金属碎片旋转上升，排列成一条螺旋阶梯，直通云霄。风骤然加剧，卷起漫天黄沙，可在沙尘背后，隐约浮现出无数虚影??有拥抱的情侣、牵手的父女、并肩的老友……他们无声行走于空中，仿佛穿越时空前来赴约。

“他们在回来。”陈九喃喃道，“不是肉体，是记忆本身选择了归位。”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塔心最深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叮”??那枚锈蚀的铃铛终于完整发声。紧接着，一道光柱自天而降，笼罩整个遗址。光中浮现出一行古老文字，与冰茧大厅中的铭文如出一辙：

>**“此处安放的，不是尸体，是希望。”**

不同的是，这一次，下方多了一行新刻的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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