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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ldo;小郑被家养小狗咬伤之后，小狗好端端的活到了十年之后小郑出事，又怎么可能是狂犬病咬人呢?&rdo;宋书明皱着眉头。

&ldo;更何况，狂犬病毒最常见的潜伏期是一到三个月，一年以上的极为罕见，十年以上的几乎没有被权威组织证实过。如果小郑一年之内没有被可疑的狗咬伤，我都很怀疑所谓狂犬病的说法。&rdo;

&ldo;过年期间，县城小医院检疫科没有留人值守。郑阿姨一听说儿子怀疑是狂犬病，连化验值班的人都没等到，就拉着孩子回了家，求神拜佛去了。小郑最终的死因，我觉得很可疑。&rdo;

两人第二日再去，提前买好了新鲜水果和两箱牛奶。郑阿姨一开门，见两人这次不是空手来，脸色和蔼许多，带了两分笑意把人迎进家中。

宋书明把礼品递上去，又轻言安慰几句，说自己昨天不知道小郑已过世，今天专门来探望您。

郑阿姨擦擦眼角，儿子去后她成为失独老人，才真的算是体会到了世态炎凉人情淡薄。宋书明如此讲情义，正让她感动不已，宋书明故技重施，再作不经意的样子，问小郑病发前都是如何情状。

当日小郑回家之后，脾气暴躁成日对着空气自言自语，郑阿姨偷听才知他语带惊恐，不停嘟囔&ldo;别过来别过来&rdo;。而且归家之后尤为畏水，连洗澡都不肯。

郑阿姨问他几次，出了什么事，到底招惹了谁，让谁不要过来。

小郑发了脾气摔门而去，不肯回答，怕水这个毛病却越演越烈。内蒙干燥，他却从不肯洗澡，渐渐不愿喝水，再后来连水杯都不愿碰，嘴唇干裂见血，眼眶和皮肤深深凹陷。

直到狂犬病发两日，人已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神志不清，郑阿姨含着眼泪问他可还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小郑气息微弱吐出三个字：&ldo;别过来。&rdo;

郑阿姨眼泪刷刷流下，哽咽道：&ldo;到底是让谁不要过来?&rdo;

小郑缓缓扭过头来，紧紧盯着母亲，断断续续说出最后一句话。

&ldo;小郑说的是什么?&rdo;林愫追问。

郑阿姨平复了心情，说：&ldo;听不太清楚，隐约听出什么白衣服，蓝裤子，和红花花。&rdo;

宋书明猛的攥住林愫的手，指尖深深嵌在她掌心。

林愫面上不动声色，站起身来说想去洗手间。

去洗手间，需要穿过放小郑遗照的门厅。林愫经过的时候，特意慢下脚步仔仔细细观察了一番。

昨天只是站在门外，看得并不分明。林愫此刻认真细看，才发现摆在遗照前面的那颗苹果，原来只是个托架，上面分明还挂了另外一串东西。

林愫心头大震，强作镇定回到座位，装出一副八卦的样子打听：&ldo;阿姨，我看到小郑照片前面放了个苹果，苹果上面还有一串挺漂亮的手链，那手链，是小郑女朋友的吗?&rdo;

郑阿姨摆摆手，皱着眉头：&ldo;就算有，他也没跟我说过。就算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小郑死了这么多年，连面都没露过。&rdo;

&ldo;只是他去世的时候，怀里一直放着这串手链。我也就一直放在他照片前面，做个慰藉。&rdo;

宋书明起身告辞。两人本来扮作装修新房的新婚夫妻，林愫自然将手挽上他左臂，一挨到他，便发觉他全身都在颤抖。

两人下楼走出小区，林愫停下脚步一脸关切看着他。

宋书明闭上眼，又睁开，一双拳头攥紧又松开，说：&ldo;小郑最后一句话，说白衣服蓝裤子和红花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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