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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他想起怡红走后他又是扔茶杯，又是擦椅子的，还把西兰花全倒掉了，感到无比惭愧：&ldo;你别说了，我当时也怕得要命---她要是知道我做的那些事，肯定气死掉了---&rdo;

&ldo;你给她打个电话，安慰她一下吧---&rdo;

&ldo;还是你打吧---&rdo;

&ldo;我已经打过了，再说她---肯定更想听到你的声音---&rdo;小冰催促说，&ldo;打吧，打吧，反正大家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怕个什么？如果明天查出来我们两个也得了艾滋病，那我们就三个人在一起过吧---，在死亡面前，还管什么伦理不伦理？如果明天查出来我们没得艾滋病---那我----那我就把你让给她---让你---一直陪她到死---了却她一个心愿----&rdo;

艾米：同林鸟（27）2007-04-0406:21:41

第二天，小冰和谭维心急火燎地跑到医院去检查。小冰昨晚就给原先约好的几个客户都打了电话，改了时间，谭维就是早上有一节课，上完就跑了。两个人找了一家有性病专科的医院，打了的跑过去，找到专挂性病门诊号的窗口，一看就吓昏了，那队排的!那么多人得了性病？简直叫人不敢相信。

谭维扫了一眼那些排队的人，男的居多，也有女的，甚至有抱小孩的，但像他们这样成双捉对来的比较少。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那些人的下身跑，明明知道隔着衣裤也看不出谁有性病。他觉得那些人的目光也是往他的那个地方跑，看来大家是心照不宣，都知道在这里排队的人是哪块出了问题。

排了个把小时，总算挂上了号，运气不错，他跟小冰的号码一个是196，一个是197。他们刚挂上号，小窗子就关上了，上面贴着个告示：&ldo;今日200号全部挂完，明日请早!&rdo;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轮到他俩见医生。医院鼓励夫妻同时就诊，所以他们两个被同时叫了进去。进去还要等，先由一个女医生询问一下情况，写个基本病历，然后再确定该去哪个医生那里。

女医生问他们有些什么症状，什么时候开始的，两个人面面相觑，还是小冰反应快，马上伶牙俐齿地解释说：&ldo;我们这是本着&lso;预防为主，治疗为辅&rso;的精神，才来这里检查的，其实我们两个都没感觉到什么症状，但是因为我们一个朋友被查出有性病，所以我们----&rdo;

女医生意味深长地问：&ldo;是你们两个---共同的---朋友？&rdo;

谭维感觉医生是理解到别处去了，连忙声明：&ldo;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在她家做过客，用过她家的浴缸，我们怕---传染上了---&rdo;

女医生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在笑他撒谎，还是笑他无知。然后女医生问他们有没有过不洁性史，两人又面面相觑，小冰又伶牙俐齿地说：&ldo;应该没有，我们都很讲究---个人卫生的，家里有热水器，我们即便是冬天---&rdo;

女医生打断小冰的话，给他们解释了一下什么叫&ldo;不洁性史&rdo;，他们两个听得乱摇头，连声说：&ldo;没有，没有，我们没有那些事---&rdo;

女医生说：&ldo;既然你们两个没有不洁性史，又没症状，那跑这里来干什么？这里是性病专科，你们知道不知道？&rdo;

&ldo;知道，知道，我们就是来看性病专科的---，我不是说了吗，主要是为了预防---主要是一个朋友得了性病---我们都很担心---主要是想检查一下---放个心---&rdo;

女医生似乎是被小冰的三个&ldo;主要&rdo;击中了，点点头说：&ldo;既然你们来了，那就检查一下吧。女的到这间，男的到那间。&rdo;

他们两人被发配到不同的医生那里，给谭维看病的是个男医生，很年轻，瘦精精的，说话快，写字快，排在他那里的病人周转最快，一会进去一个，一会出来一个，感觉就光脱个裤子都没那么快，搞得谭维怀疑医院的奖金是按诊病人数发放的。

那医生一看那女医生写的病历，就教训谭维说：&ldo;不要赶潮流，求时髦，看见现在性病专科热门，就一哄而上，都跑来凑热闹---&rdo;

谭维申辩说：&ldo;谁会愿意凑这种热闹呢？的确是有这种担心才---&rdo;

&ldo;我看你也是个知识分子模样，怎么连这些最基本的知识都没有？&rdo;

他被训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又不知道医生&ldo;这些最基本知识&rdo;是指的哪些最基本知识，无法辩白，只好干受着。

医生很不客气地说：&ldo;是不是来为别人开药的？是就直说，省你的事，也省我的事。你直接说了，我看在你老实的份上，兴许还给你开点药。如果你跟我耍小聪明，想用撒谎的方式蒙骗我---那我不光不给你开药，还会向你单位汇报---&rdo;

他目瞪口呆：&ldo;我为谁开药？我只是想检查一下---&rdo;

医生大概看出他是个书呆子，改用比较平和的口气说：&ldo;你有医疗保险吧？保险包不包性病的检查治疗？&rdo;

&ldo;我---没---保险----&rdo;

&ldo;噢？是这样。那行啊，既然是自费，你想检查什么就可以检查什么---&rdo;医生说着就开始写化验单。

谭维连忙制止：&ldo;你别这样，还是要看需要不需要吧？不能因为是自费就---乱开化验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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