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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ldo;请你小声点，&rdo;徐白的母亲打断道，&ldo;徐白还在睡觉，你干的那些龌龊事，别让女儿知道。&rdo;

可她已经知道了。

徐白趴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耳朵。

父母的冲突持续了三天，直到第四日，徐白的奶奶赶来救场，家里能砸的东西基本都砸光了。

老人家今年七十岁，身子骨十分硬朗，她虽然常年居住在乡下，年轻时却是在城市里生活。

徐白的父亲是她的独子，徐白是她最宠爱的孙女，她到他们家的第一天，就摸着徐白的小脸道：&ldo;你们吵架归吵架，别把我宝贝孙女饿瘦了。&rdo;

徐白这几日都不怎么说话。

她一个人抱着猫，就可以坐上一整天。

奶奶心疼不已：&ldo;看看你们，四十好几的人了，家都没个家样，孩子都成这样了，你们还只顾着自己？&rdo;

她并不关心儿子做了什么，上来就指责徐白的母亲：&ldo;不是我说你，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为了家，为了孩子，你多辛苦点，算我这个当妈的求你了。&rdo;

言罢，奶奶握住徐白母亲的手：&ldo;妈知道你委屈，可是家不能散啊。&rdo;

家不能散，家不能散。

可是谁又想散呢，谁不想好好生活？

屋子里几天没人打扫，当天下午，徐白一个人收拾房间。她清理出几袋碎片，路过书房的时候，又听见母亲在哭。

在不少孩子的眼里，父母扛起了一片天‐‐他们不会软弱，不会崩溃，更不会掉眼泪。

然而徐白的天空大概是塌下来了。

短短几天里，她听到父亲咒骂脏话，见到母亲一个人痛哭，并且不让任何人接近。

徐白打扫完卫生，就去煮了一锅粥。她盛了一大碗粥，拿着筷子端给母亲。

&ldo;妈妈，&rdo;徐白小声道，&ldo;你今天还没有吃饭。&rdo;

书房的角落一片凌乱，调色盘倒扣在地毯上，染出荒唐的五颜六色。

很多画纸都被撕了，相册散落在四周，照片从中掉了出来。

徐白低头扫了一眼，就看见她小时候的照片‐‐她看到父亲把她举高，母亲在一旁微笑，阳光明亮到刺眼，整个世界纤尘不染。

而今，母亲哑声和她说：&ldo;小白，妈妈只有你了。&rdo;

徐白轻轻&ldo;嗯&rdo;了一声，眼泪却啪嗒啪嗒掉下来。

她连忙把饭碗举高，不让泪水滴进去，不过这样一来，她的衣服都沾湿了。

同龄人最为放松的初三暑假，涵盖了徐白有生以来最煎熬的时刻。

她的母亲有自己的底线，丈夫出轨便是其中一条。母亲坚持要和父亲离婚，徐白的奶奶怎么也劝不住，最后连她也妥协道：&ldo;好吧，好吧，你们离吧。&rdo;

徐白的父母闹到不可开交的那几天，母亲口中那个&ldo;不要脸的女人&rdo;一度登门拜访。

不过她没胆子走正门，她在后院和徐白的父亲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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