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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隆毓的书房里,陈旺喜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爹,在陈家几百年的家族史里,很多重要的事情都是在这间房里做出的决定,现在,棘手的事情又一次摆在面前,陈隆毓,这个陈氏家族最后的“大家长”,竟然有些犹豫不决甚至是担心起来。年迈的陈隆毓虽然腿脚不再灵便,可脑子依然灵光,听完经过他就感觉事情不是很对,至于哪里不对他暂时说不上来,但毫无疑问事情不是在朝正确的方向发展。女儿的年纪确实已经不小,当爹的也不可能不为她的终身大事操心,前几年,每次陈旺喜回家陈隆毓都会提到这件事,他是希望陈旺喜能在外面找个志同道合的对象,不仅自己有了依靠他也可以少了一份心思,花二娘不在后,儿女的事只能他这个当爹的独自承担,一辈一辈都这样,只要不咽气就永远脱不了清闲。可每次陈旺喜都说工作重要,现在还顾不上这些事儿,陈隆毓听了心里还挺高兴,觉得自己没看走眼,这个女儿确实给他们陈家争脸,于是还以做父亲的口吻劝着陈旺喜就是为了工作也不能太拼命,自己的事情也要多考虑考虑,陈旺喜当时就含糊地应着,陈隆毓根本也没有多想,更不会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
现在就像一个晴天霹雳突然在头顶炸响,恐慌、惊讶、懵懂等等反应都已经消去,接下来该考虑的就是该怎样应对了。陈隆毓问:“那他说了让你回来把娃生下,他在那边办离婚手续?”
“没有。”陈旺喜回答的很干脆。
“那这就都是你自己想的啦?”
“是我想的,不过……”
“没有不过!他必须得给个明确说法,要不你就这样在家里生娃算怎么回事儿?如果娃生下来他再不认,你也不在部队上了,你怎么办?”陈隆毓终于找到了关键所在。
陈旺喜却没有像父亲那样担心,“孩子是他的,我就不信他会不管?再说有了孩子,他不承认也不行,实在不行我就抱着孩子到上级首长那儿,首长一定会给我主持公道的。”
陈隆毓看着女儿,样子是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最后只是充满感慨地说了一句,“官官相护啊!”陈旺喜就不再说话,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甚至可以感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桌上放着一盏昏暗的油灯,灯火在左右徐徐地晃动,屋子里的两张面孔也随着忽明忽暗,他们的人都像入定一般,安静的没有任何声音。这时在门外面的陈旺宗夫妇,一直都在忐忑不安地等待,两个孩子已经熬不住回房睡觉去了,好几次,夫妻两个都想敲门,可抬起的手始终落不下去。苗香菊瞅了好几次桌上的饭,这样的天气,饭出了锅就要赶紧吃,吃晚了都会变成凉饭,更不要说放这么长的时间,可屋里的人始终没有要出来的迹象。
时间在一点点地流逝,屋里还是没有一点声音传出,陈旺宗终于忍不住了,他轻轻咳嗽了几声,然后喊道:“爹!爹!在吧?出来吃饭吧,都凉了。”
听到儿子的喊声,陈隆毓这才想起饭还没吃,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女儿说:“先出去吃饭吧。”谁知陈旺喜却说:“不吃了。我不想吃了,爹你去吃吧。”陈隆毓就瞪大了眼,用命令的口吻说:“饭怎么能不吃?就是你不吃孩子也要吃。走,吃饭去!”
陈旺喜低着头跟着陈隆毓来到外面,苗香菊看到公公的脸色虽然不是很轻松可也没有那么难看,陈旺喜也不像是挨了很大训斥的样子,心里就松了口气,忙端起桌上的饭菜要走,陈旺宗奇怪地问:“你端哪儿去?”苗香菊忙说:“都凉了,我热热去。”
这时陈隆毓看到桌上的饭菜基本没怎么动,就问:“你们也没吃吧?”
陈旺宗忙回答,“哦,没……没吃。”
陈隆毓就有些不高兴,“你们等什么?赶紧吃不就是了。”
陈旺宗就尴尬地吱唔了两声,谁也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这时苗香菊已经端着盛肉的盆子到了门口儿,陈隆毓却突然喊住她,“根清他娘……看看家里还有什么,再给旺喜做点儿清淡的吧。”
苗香菊先是愣了一下,立刻就反应过来,忙用一种接近兴奋的声音说,“嗯!我这就去做。”在走出去的时候,她又偷偷回头瞟了一眼陈旺喜,在微弱的灯光下,她这个曾经年轻貌美的小姑子,现在确实显得有些憔悴不堪,像是一朵开败了的花,已经找不出丝毫曾经的光彩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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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妈对我小姑都很好。人都是有感情的,你敬我一尺我就敬你一丈,我小姑平时从来没有拿我爸妈当异母的哥嫂,对我和我姐更是十分疼爱,可以说我们小时候能吃到的零食能穿上的新衣服几乎都是我小姑带回来的,所以我妈对这个小姑子就像亲妹妹一样。那时我妈就怕我小姑过不了我爷爷那一关,所以看到我爷爷不仅没有发怒似乎对我小姑更加关心时,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我二奶奶不在了,我妈这个嫂子是家里唯一一个比我小姑年长的女人,那时候除了她别人也帮不上我小姑什么忙,我小姑毕竟是个未出门的姑娘,在那种情况下怀着孩子心里负担很重,所以对我妈也有一种依赖,她的一些心里话,我爷爷不可能知道,她却都会和我妈说,后来我长大后我妈就都告诉了我,所以我一直都相信,我小姑的死绝不是意外,她是让人害死的!她肯定是让人害死的,只是这辈子都没有人能替她昭雪冤屈了。”
陈旺喜也死了,这是我没有想到的,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我小姑死的时候,是在夏天,那年最热的时候,我隐约还有些印象。我记得那时刚刚放了暑假,天气热的就像是地底下架着火炉在烧我们,大人们每天还是都要到地里干活儿,只有我们一帮孩子没事可做,就偷偷背着大人到河里去洗澡。我们这里有条清水河,也算是条大河了,在全国地图上都有标识,不过刚才进村的时候看不到,河是从村的西面流过的,离着这儿有两三里路吧。我们孩子反正是闲着,玩起来也不会嫌路远,中午的时候就趁大人不注意偷偷溜出去,三五个一伙跑到河边去。要说那时候胆子也真大,清水河至少有五六百米宽,除了边上个别的地方水浅,大部分地方小孩子下去都不露头,深的地方能有几个人高,可那时就没有谁说过害怕,也没有谁专门学过游泳,就那样把衣服一脱跳到水里自己就会了。”
“我最后一次看到我小姑活着,就是在河边。那时我小姑的肚子高高的鼓着,像球一样圆,应该很快就要生了。我妈说我小姑的肚皮这么圆,一定是个大胖小子,还问我喜不喜欢小弟弟。我就拍着手说当然喜欢了,有了小弟弟我就能整天领着他玩了。我小姑就摸摸她的肚子,再摸摸我的头,然后脸上会挂着非常幸福的笑容,女人有了孩子心性都会变的,我觉得我小姑更温柔更慈祥了……那时候,家里的人都沉浸在喜悦中,根本没有人会想到我小姑会出意外,要不他们一定不会让我小姑一个人出去的。我妈说,怀孕后应该多走动,这样生的时候会少遭许多罪,尤其我小姑还是头胎。我小姑就听了我妈的建议,几乎每天都会到街上去蹓跶一圈,有时候她也顺便去送信或者看看有没有给她的信。你知道那时候条件很落后,整个乡里只有一个邮局,有一个邮递员每天骑着自行车挨个村地跑,把寄给每个村的信送到村生产队,然后再把这个村要往外寄的信带回邮局,所以那时村里的人不管寄信还是收信都要到村生产队去。”
“我小姑刚回村里的时候,村里的人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我小姑到了部队上后,户口什么的都从村里迁走了,所以她结没结婚村里的人根本无法知道,而且那些年由于我家的特殊背景,在村里也没有交往特别好的街坊邻居,关系如果不是特别近,这样的事情谁也不会开口问。只是有一次,生产队长在路上碰到我爷爷时问了一句,说你家闺女啥时结婚了,怎么也没听人说过?对象也是部队上的吧,什么军衔?我爷爷就吞吞吐吐地应付了过去。在那时候,我小姑在村里人的心里还是有份量的,生产队长也会敬她三分,所以我小姑挺着大肚子在街上蹓跶,村里的人也没说啥闲话的,碰到时还都会客气地和她打招呼。”
“我小姑给那个首长写信,是她的意思,也有我爷爷的意思,我妈也说应该这样。我小姑离开了部队,和那个首长唯一的联系方式就是通信,我爷爷就让她要经常写信,一定要追问那个首长让他给答复。开始的时候,我小姑每个星期都会写好几封信,可往往是寄出好几封后才会收到一封回信,每次拿到信时,我小姑都会欣喜异常,虽然她还没有看过信的内容。部队上发出的信都是专用信封而且不贴邮票,从外面一看就知道,所以信每次到了生产队办公室,都会有人马上把信送到我们家,送信的人告诉说这是队长安排的,说我小姑的信是军事信件,如果有重要事情给耽误了可了不得,所以什么时候收到就要什么时候赶紧给送来。”
“除了我小姑,没有人看过那些信,就连我妈都没有。说来也怪,我小姑死后,那些信竟然一封也没有找到,家里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我小姑的遗体也有人检查过,都没发现,那些信就那样莫明其妙地消失了……不过,信上的内容,我妈都知道个大概,虽然她没有看过,但每次收到信后,我小姑都会找我妈说话,自然而然就会把信里的内容流露出来。我妈说,我小姑一直都在催问部队上的那个首长,可他一直都回避他离婚的事情,只是一再让我小姑抓紧把孩子打掉然后回部队去。这样的消息根本无法让我小姑乐起来,所以她的快乐往往只有接到信的那一刹那,有时候,我见小姑眉头紧锁,也会过去逗她开心,她通常都是拍拍我的头,说大人的事情我不懂,让我找同学玩去。后来,我小姑写信的频率没有变化,可对方来信间隔的时间却越来越长,大概从到了春天就没有再收到一封,那时候,我小姑的身体已经重了,有好几次她都想回部队去找那个首长当面质问,但都被我妈拦住。我妈说她那样的身子不能走远路,为了孩子就先忍一忍吧,我小姑就都没有走成,可她心里的焦虑都写在脸上,我爷爷也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心情更加沉重,如果孩子生下来真没有人承认,那我小姑一个没结婚的姑娘可怎么办?”
陈根清长长吐了一口气,一脸的忧伤,“我爷爷想的太远了,那时候他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小姑会出事呢……我小姑出事那天,是中午,当时我正和其它孩子在河里玩,我爸妈干了一上午的活儿,正在利用中午不多的休息时间打个盹儿,到了夏天我爷爷也是每天中午都会睡上一觉,所以谁也没有注意到我小姑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出事后公安局的人到村里调查,才有人说那天中午看到我小姑一个人往村外走去,至于是干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我妈说她也不知道我小姑是去干什么,但她觉得我小姑应该是去见什么人,因为就在出事的前几天我小姑收到了一封信,看完信后她没有像以前那样一直眉头紧锁,那天吃完晚饭后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只有我妈一个人在刷洗碗筷,我小姑就来到我妈面前,有些神秘地叫了一声嫂子。我妈说看我小姑当时的神态应该是有什么话要对她说,而且应该是喜事,因为我小姑脸上带着难得一见的笑容,可我小姑在犹豫了几下后并没有说,我妈就奇怪地问她有什么事,她就吱唔着说没有,然后匆匆走开了。当时我妈并没有多想,出事后才越想越觉得那天的事情可疑,所以她觉得我小姑收到的信里一定是有人约她出去见面,所以那天中午她才会不和任何人打招呼就一个人悄悄出了村,之前她虽然听从我妈的建议每天保持走动,可都是在村里从来没有出过村,更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跑好几里路到清水河边。”
“我是在别的孩子喊我的时候看到的我小姑,当时我正在水里扎猛子,就听见有人叫我:陈根清,你看那不是你小姑来了吗?我当时还吓了一跳,以为是我爷爷让我小姑来抓我回去,于是就慌张地往岸上看,这时我只看到一个影子闪了几下就进了岸边的防护林。清水河的河道虽然很宽,但水流量也非常大,尤其每年春天雨水多的时候,在历史上经常出现洪灾,不过在三年自然灾害时它也断过一次流。解放后,各个村根据乡上的指示,每年都会在江边种大量的树,到那一年,清水河两边的防护林已经颇有规模,高高的绿树绵延一片,有点儿河滨公园的味道。”
陈根清终于苦涩地笑了笑,说了这么多,他一直都绷着脸,这句话说完,或许他自己也感到了可笑,只是他的心情已经无法笑出。我小心翼翼地问:“你小姑去了树林?”
“其实当时我根本就没有看清,我在水里,离着岸上的人至少有五百米以上的距离,而且还没等我细看,人就已经进到树林里。我当时只是感觉身形像我小姑,毕竟那种大腹便便的人并不多,而且同伴说是她,还说和她一起好像还有一个人,应该是个男人。我那时是个只知道玩的孩子,根本不知道大人们的事情,听了同伴的话后,我就非常担心起来,生怕让我小姑看到,如果她回去告诉我爸,我爸非打烂我的屁股不可,那两年每年都有孩子在河里玩水时淹死,所以大人们都不让孩子到河里玩。那之后我就没了兴致,没再玩多会儿就爬上了岸,根本也没敢往树林那边走,就绕道跑回了家,发现我小姑果然不在家里,就越来越相信河边的那个人应该是她。”
“我根本就不敢告诉家里人我在河边看到了我小姑,那样我到河边玩的事就会露馅儿。可到了晚上都要吃晚饭了,还是不见我小姑回来,家里人都着急起来,她一个姑娘,挺着即将分娩的大肚子,能上什么地方去呢?我爷爷急得在地上团团转,他那么大岁数腿脚又不好,我爸想让他坐下,他就大声地喊:我能坐得下吗?她这在外面要是出点儿事……我爸就劝着说,不会的,可能是有别的事情耽误了。我爷爷就严肃地问:她能有什么事?我爸也傻眼了,能有什么事这么晚还不回家的?我小姑都回来半年了,这还是头一回。我爷爷又问:都找过了吗?我爸忙说都找过了,村里没有,也没有人看到她。我妈又说应该是晌午歇晌的时候出去的,那时候大多数人都在睡觉,可能就没注意到。我爷爷点点头,他也是睡醒后发现我小姑不在家的,还以为她是出去散步去了,就没多想。眼看天完全黑了下来,家里人都急得不知所措,我知道不能再隐瞒下去了,就怯怯地说:我……我看到我小姑了。我爸马上瞪着大眼冲我吼:你看到了?在哪儿?你怎么不早说?在我的记忆里,我爸很少那样和我说话,他的思想也是重儿轻女,那天他是真的急了,我就告诉了他,听完后他就说:你是不是没听我的话到河边去游泳去了?我吓得赶紧跑到了我爷爷后面,我爸这时也顾不得我了,告诉我爷爷他现在就去河边,话说完他人也到了院子里,我妈在后面喊了一声等等她也跟了出去。我们在家差不多一直等到下半夜,我都不知睡了几觉,醒了不见他们回来,就趴在桌上又睡。后来也不知道是几点,我朦朦胧胧听到他们的说话声,我爷爷问找遍了吗,我爸说找了不少地方,都没有,以她的身体情况走不了多远的。后来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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