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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1页）

他说，他们公司规定要先通知前一个受益人，而且手续很复杂，甚至必须将保险范围列在离婚协议书上头。&ldo;但我想这些都不适用于目前情况。&rdo;他说。

&ldo;假设威廉&iddot;哈夫迈耶不只参与一个旅费交易。&rdo;

&ldo;这听起来好像是个不当的牟利手法，&rdo;他说，&ldo;可是并没有什么违法的情况。&rdo;

&ldo;我了解。但如果他当受益人的其他被保人也死于暴力呢?&rdo;

这回他沉默的时间之长足以与阿林顿的加里匹敌。然后他慢慢地说，&ldo;你是否有理由相信……&rdo;

&ldo;我想排除这个可能，&rdo;我告诉他，&ldo;而且我想你也乐意排除这个可能。我了解你有你的职业操守，不过查查你自己的记录绝非不道德。你可以等查完了之后，再决定要不要把发现的结果告诉我。&rdo;

我又重复讲了两次，最后他决定，反正我又不在他身边，不能从他肩膀后头偷看，因此查询他电脑里的资讯很安全。他要我等一下，我听着电话里头的音乐，中间不时穿插着伊利诺斯哨兵人寿所提供的心灵宁静广告。

其中一段广告词讲到一半时，他回来了。他语气平静的向我保证，根据伊利诺斯人寿的记录，威廉&iddot;哈夫迈耶先生除了故去的拜伦&iddot;利奥波德先生外，没当过其他人的受益人。他自己没在这个公司投保，也不是该公司任何保单的持有者或受益人。

&ldo;我想告诉你没关系，&rdo;他说，&ldo;因为其实我没有透露任何资料。只不过是确定我们没有这个资料而已。&rdo;

的确，我谢了他，然后挂了电话。我没告诉他，如果反过来的话，那他就保密不成了。若是他查过之后拒绝告诉我任何事，那他就等于告诉我很多了。

美丽的问题总是……

&ldo;我不懂，&rdo;我告诉埃莱娜。

&ldo;旅费交易的诉求?从赚钱的角度来看，没那么难懂。&rdo;她在计算纸上涂写着，&ldo;那个住在湖林市的投机客只要付五万六干元，不到一年就收回七万元的保单。这样获利率是多少?&rdo;她算出了一堆数字，&ldo;几乎百分之四十。这样没错吗?没错。其实不只百分之四十，因为他根本没等上一年。&rdo;

&ldo;他付了不只五万六千元，&rdo;我指出，&ldo;维亚特康得替他们解决一些麻烦。他们是撮合的掮客。我猜他们在签支票给拜伦时，至少抽了五千元。&rdo;

&ldo;所以如果湖林先生‐‐&rdo;

&ldo;是哈夫迈耶。&rdo;

&ldo;如果他付了六万元，拿回七万五，这样获利率是多少?每年百分之二十五?而且他花了不到一年，就算他足足等上两年，这样的利息也还是比银行高。&rdo;

&ldo;你要不要投资?&rdo;

&ldo;不要。&rdo;

&ldo;你回答得倒挺快。&rdo;

&ldo;噢，道德上我并不反对这个，&rdo;她说，&ldo;而且博爱中心里那个人说，这对艾滋病患者来说其实是个大恩惠。所以我想其他人投资这个也不坏。可是这玩意儿令我反胃。&rdo;

&ldo;坐等某个人死掉的那种想法。&rdo;

她点点头。&ldo;如果他们不死的话，努力不要因此焦躁;而如果他们死了，也尽量不要因此高兴雀跃。我是说，这一切真是够狗屎了。你不觉得吗?&rdo;

&ldo;嗯，我完全同意。&rdo;

&ldo;这种投资也许很不错，&rdo;她说，&ldo;可是不适合我。获利越高，我对整件事就越反感。我想我还是投资房地产，还有二手艺术商店。&rdo;

&ldo;我赞成，&rdo;我说，&ldo;可是我不懂的不是这个。比方你是哈夫迈耶。&rdo;

&ldo;好，我当哈夫迈耶。&rdo;

&ldo;你买了一张保单，被保人快死了。你付了大约六万元。根据现在的医学技术，你顶多只要等两年就能收到七万元了。&rdo;

&ldo;所以呢?&rdo;

&ldo;那有什么好急的?为什么要跑来纽约射杀一个坐在公园里的人?为什么只为了提早几个月、或一整年拿到钱，而花这么大的工夫?&rdo;

&ldo;除非你急着要拿到那笔钱……&rdo;

&ldo;还是说不通。如果你那么需要钱，保单就是一项资产。一定有办法可以拿去抵押借钱，或者拿去借给别的旅费交易投资人。如果你只是想增加利润，我也看不出这是个取人性命的动机。你照样拿到七万元，只不过提早一些罢了。&rdo;

&ldo;时间就是金钱。&rdo;

&ldo;没错，但这笔钱不是什么巨款。总之，如果急着要钱急得会去杀人，就不会投资在保单上。他们会去抢银行或买卖可卡因。&rdo;

&ldo;也许不是哈夫迈耶干的。&rdo;

我摇摇头。&ldo;不可能是巧合，&rdo;我说，&ldo;看起来太有可能是他了。我们对那桩谋杀知道多少?凶手是个业余的陌生人，他知道受害者的姓名，而且开枪之前还大声讲出来，好确定自己没杀错人。我觉得这一切都太符合了，甚至连动机都有。&rdo;

&ldo;你的意思是钱。&rdo;

&ldo;对。而且我一直觉得这个案子有财务的动机。&rdo;

&ldo;你的梦，&rdo;她说，&ldo;还记得吗?&lso;太多的钱。&rso;&rdo;

&ldo;嗯。现在关键就在一开始，因为如果钱是动机的话，我觉得钱太少了，不足以因此杀人。&rdo;她想开口，我举起一只手阻止她，&ldo;我知道，每天都有人为了一点点零钱杀人。有两个家伙买了一瓶酒，为了找的零钱吵了起来，结果其中一个就用刀刺了另外一个。还有个抢匪枪杀了一个不肯交出皮夹的家伙，从他的尸体上搜出了五块钱。可是情况不同，犯下这类罪行的人没有六万元去投资。他们不会住在中西部郊区，专程搭飞机来纽约杀一个陌生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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