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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第1页）

&ldo;我要把他留在身边，看守他，教导他，监督他。我要把他培养成一个善良正直的人，我想看看人类的力量是否真的可以对抗魔神。&rdo;

&ldo;现在想来，我那时也有些轻狂，谁都不怎么放在眼里。&rdo;沈不归摇了摇头，自嘲一笑，&ldo;好在小六儿一直很懂事，从没让我失望。可是久而久之，我却有些后悔了。&rdo;

沈不归喝完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ldo;他真的是个很好的孩子……我刚把他带在身边时，他刚经历了家破人亡，心里还有些创伤，几乎不会开口讲话，可他却会清楚地记着你的好，你如果头天给了他一个果子，第二天他就会努力摘两个果子甚至更多的还你，一个都不私藏。我有时甚至不禁会想，将他引上这条道路，让压制魔神的重担由他一人独自背负，对他而言是否公平？如果未来有一天，他发现自己身负魔根的事实，会不会因为心中的操守而感到加倍痛苦？最终在多方力量的压迫下苦苦挣扎‐‐这或许还不如一刀了结了他来得痛快。&rdo;

狐狸神情复杂地望着他：&ldo;所以不惜施展禁术吗？&rdo;

沈不归莞尔：&ldo;我施展禁术，说到底是为了阻止魔神重新降世。从我遇到小六儿的那天起，这就是我未完成的任务。&rdo;说着，又品了一口酒，&ldo;另一个原因，确实是放心不下小六儿‐‐我觉得既然是我带他走上了这条路，总要对他负责到底。前路艰险难行，不该让他一个人背负那么多。&rdo;

九归眉宇间闪过一丝惆怅，说出来的话却十分讨打：&ldo;有我在，还需要你对他负责到底吗？我看你不如现在就滚去退休养老，说不定还能苟且偷生个一年半载。&rdo;

沈不归右手托腮，一双星眸斜向了他，似笑非笑：&ldo;我的徒弟，当然由我负责，倒是你……与你何干？&rdo;

狐狸被这明晃晃的挑衅激得要炸毛：&ldo;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欺负病号？&rdo;

沈不归微微抬了抬下巴，嗤笑道：&ldo;你尽管来试试，我再怎么势微，打你不成问题。&rdo;

话音刚落，&ldo;嗖&rdo;的一声，小瓷杯直直地朝沈不归飞去。

狐狸眯了眯眼：&ldo;再来一杯。&rdo;

白瓷酒杯势如破竹，快如疾风，转眼间便飞到了沈不归面前。

紧接着却像是被一堵无形的墙阻挡住了一样，寸步难行，堪堪停在了沈不归半步开外。

首座天师轻轻一挥手，便将瓷杯打了回去：&ldo;不好意思，这酒限量供应，给你一杯就知足吧。&rdo;

两人一来一回，隔着一张酒桌对峙，张弓拔弩的紧张气氛不断攀升。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门铃响了。

陆非辞到底还是放心不下这边的情况，用跑一千米测试的速度买来了晚餐。

狐狸和沈不归二人皆是一愣，旋即对视了一眼，迅速开始清理现场。

狐狸将瓷杯毁尸灭迹，残骸收好。

沈不归则一手挥开了酒店的窗，通风散味儿。

两人都没想到陆非辞回来得这么快，清理工作进行得手忙脚乱，待到酒味淡了才去开门。

门外，陆非辞已经等得想要暴力拆迁了。

他是真的害怕屋内俩人打起来，万一事情发生了，那危险系数估计不啻于诛杀痴魔。

不过他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九归笑眯眯地来开门，身上一点儿没有挂彩。

屋内一切摆设如常，也没有出现什么家具破损。

唯一不对劲的是‐‐

&ldo;什么味道？&rdo;陆非辞动了动鼻子，&ldo;你们喝酒了？&rdo;

狐狸：&ldo;没有。&rdo;

沈不归：&ldo;一点儿。&rdo;

陆非辞：&ldo;……&rdo;

他狐疑地看了两人一眼，一边将打包回来的饭菜摆上茶几，一边问道：&ldo;喝的什么呀？这味道闻着挺熟。&rdo;

&ldo;花酿而已，我从前常喝。&rdo;沈不归敷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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