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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还未等叶琨回答，裴蕴的一手已经伸到珑珑面前，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ldo;来。&rdo;珑珑立刻将小手放在他的手心上。

裴蕴的车豪华宽敞，密封性很好，珑珑很享受地将脑袋一歪，睁大眼睛看窗外，时不时伸手问叶琨那是什么，为什么会那样，叶琨还来不及回答便被裴蕴抢先，他总是很耐心很温和地给珑珑解释，还说笑话给珑珑听，珑珑咯咯地笑个不停。

一进玩具城，珑珑的眼睛就发亮，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叶琨牵着他的手几乎是寸步难行。选了一辆玩具小车，珑珑又看上了一架遥控飞机，他一手拿着一个，撅着嘴巴，难以抉择。

&ldo;只能买一样，你自己选。&rdo;叶琨顺了顺他短短的黑发。

珑珑很聪明地扭头看裴蕴：&ldo;叔叔，我两个都想要。&rdo;

裴蕴笑着点头：&ldo;就买两个吧，叔叔买给你。&rdo;

叶琨蹙眉，拍了拍珑珑的背：&ldo;你来之前怎么和妈妈保证的？你自己说过只买一个玩具，男孩子说话怎么能不算数，你要是这样以后妈妈就不带你来了。&rdo;

&ldo;可是我真的都想要！我不知道要选哪一个！&rdo;珑珑抬头急着辩解，满脸写着&ldo;我就是都要&rdo;几个字。

&ldo;既然他喜欢就都给他买吧，这也不贵。&rdo;裴蕴拿过珑珑手里的两样玩具，挑了挑眉，&ldo;走，叔叔给你买。&rdo;珑珑立刻开心地拔腿跟上去。

最后叶琨坚持自己付钱，裴蕴拗不过只好作罢。

买好玩具，珑珑又在里面的游戏翻斗乐里玩耍，裴蕴出去了一会，进来的时候手上捧着两杯饮料，一杯递给叶琨。

&ldo;谢谢。&rdo;叶琨笑了笑，&ldo;今天真是麻烦你了。&rdo;

&ldo;我不觉得麻烦。&rdo;裴蕴笑了笑，&ldo;我挺喜欢和你还有珑珑在一起的。&rdo;

叶琨拨了拨垂在胸前的头发，手指贴在凉凉的饮料杯上：&ldo;你还没想明白吗？我并不适合你。&rdo;

&ldo;没试过怎么就知道不合适吗？&rdo;裴蕴抬头看见珑珑在玻璃屋子里一个劲地朝他挥手，立刻笑着举手回应，&ldo;你先别急着拒绝我，也别轻易否定我。&rdo;他转头笑着看她，轻咳了一声，终于说出自己的来意：&ldo;下周末有个舞会你能做我的舞伴吗？&rdo;

叶琨本能地摇头。

裴蕴的眼里闪过一丝挫败，但迅速恢复了情绪：&ldo;还有一周呢，你慢慢考虑，别总是急着拒绝我，我会感到难过的。&rdo;

回家后珑珑出乎意外地没有急着拆开玩具，反而是跑到叶琨跟前，煞有架势地叉着肥药：&ldo;妈妈我有话问你。&rdo;

&ldo;什么？&rdo;叶琨被他的样子逗笑了。

&ldo;妈妈妈妈！你不是说爸爸是个旅行家，因为常常在外面所以不能回家，可是珑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爸爸了，你能不能打电话叫爸爸回家看看珑珑。&rdo;珑珑双手还插着腰，眼里却越来越焦急。

叶琨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怔怔地看着珑珑，然后伸手摸摸他的脑袋。

珑珑等了很久没等到妈妈的答案，咬了咬牙，蹦出一句：&ldo;那算了，爸爸不回家就不回家，那我们就让裴叔叔当我爸爸。&rdo;童言无忌，珑珑白皙的圆脸上泛出一种憧憬幸福的色彩。

叶琨扑哧地笑了，将珑珑拉近怀里，慢慢劝慰：&ldo;珑珑，爸爸不是说换就能换的。&rdo;

&ldo;为什么不能！&rdo;珑珑急着反驳，&ldo;既然爸爸不要我，我就要换一个！我喜欢裴叔叔，下次见到他我要问他愿不愿意当我爸爸！&rdo;

叶琨立刻敲了敲他的脑袋：&ldo;珑珑这种话怎么能乱说，你再不乖妈妈不理你了，还有爸爸不是不要你，爸爸只是工作特殊，常年在外赚钱，给珑珑赚钱。&rdo;听到珑珑说&ldo;爸爸不要我&rdo;，叶琨顿时五味杂全，不知该如何作答。

珑珑&ldo;哼&rdo;了一下，不再说话，静静地依偎在叶琨怀里，许久后才闷闷地说：&ldo;我要去玩飞机了。&rdo;便从叶琨腿上跳下，小跑进房间里。

珑珑很乖，几乎从来不提关于爸爸的话题，只是在很久以前问过，叶琨就拿小时候母亲那个善意的谎言和他说：爸爸是个旅行家，常年漂泊在外，所以不能回家。珑珑起初还为爸爸这个职业感到骄傲，跳着欢呼：我爸爸是旅行家！是旅行家！但渐渐地，珑珑发现爸爸是个旅行家这个事实并不美好，因为爸爸从不能回家，从没有陪在他身边，从没有抱过他也从没有亲过他，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爸爸不是旅行家，是什么随便只要能待在他身边。

裴蕴焦急地等了一周，还是在周六下午出现在叶琨楼下，他穿了正式的白西服打着黑色的领结，脸色却不是很好。前几天因为几件事他和父亲产生了龃龉，脾气向来暴躁的父亲狠狠将书桌上一只青花瓷的笔筒砸过去，刚好擦到他的额角，痛得他头晕目眩，后妈进来后还说了几句不冷不热的话，他气得直接离开家住进了酒店，父亲和后妈对此不闻不问，他一个人泡在酒店的浴缸里，顿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

叶琨下来看见他的第一眼就瞪大了眼睛：&ldo;你额头怎么了？肿得发青了。&rdo;

裴蕴苦笑：&ldo;被爸爸砸的。&rdo;

&ldo;你擦药了吗？颜色已经发青了，里面肯定有不少淤血。&rdo;

裴蕴摇头，一副不管自己死活的颓然，只是挤出笑容问叶琨：&ldo;你今天能当我舞伴吗？我不想孤零零地去舞会，还带着这个大包，会被人嘲笑死的。&rdo;

叶琨心里可怜起裴蕴，但嘴上却不松口：&ldo;我真的不行，你去找找别人。&rdo;

&ldo;我只想你当我的舞伴。&rdo;裴蕴顿了顿，垂下了眼眸，苦笑着说，&ldo;你知道吗？我爸爸总嫌我没有用，没给他长脸，我后妈更别说了，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我住院的那段时间你也看见了，他们都没来看我一眼，最近我住在酒店里，心想就算自己死在房间里大概也没人发现，每天晚上还做同一个梦，梦到小时候和妈妈在一起，她抱着我喂我吃凉凉甜甜的青梅羹，我……瞧，我和你说这些干嘛，算了，我自己一个人去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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