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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苏醒与再度沉睡86（第3页）

他有话想说，但剧烈的痛楚从大脑深处而来。他快步上前，紧紧拥住巧笑嫣然的少女。

周围的一切都在坍塌破碎，就像梦将醒，万般混沌归于秩序。

天梦的眼神也黯淡下去，消失在他怀中。最后，只留下霍雨浩一人向着无底的深渊坠落下去。

……

柔和的白光照在眼睑上，少年缓缓苏醒过来。他撑着胳膊慢慢坐起，打量着房中的一切。

这是一间病房，十张床铺满满当当地排在房间两侧。

咒骂声、轻声交谈声、书页翻动声，以及床边那个身穿白大褂的人：“八床，有哪里不舒服吗？”

少年晃了晃脑袋：“你是……”

“建议你别这么做，如果你再把脑子甩在床单上，就得推迟几天出院了。”

“没办法，头好晕。”少年想不起来面前这个人是谁，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能让我先缓缓吗？”

白大褂的人摇头：“我需要知道治疗进度。”

治疗进度？少年哪里知道什么治疗进度。

“就是说说你的梦。”

少年一下子冷下了脸：“我说过很多次，那不是梦。”

“我也说过很多次，你也该熟悉我们的用词习惯。”白大褂的医生侃侃而谈，“对凡人而言，梦是虚无。但对你，对我们，对前方千千万万的生灵而言，虚无本身也具有意义。所以，八床，你为何选在这个时间醒来？”

咒骂声依旧未停，四号病床上放着一颗人头，他的骨肉正在慢慢生长。五号床的少女正翻着报纸，一号床上趟着个全身缠满绷带的怪人，六七号的两人高谈阔论某场战争。

少年尝试运转武魂，没有任何回应：“这里真的不是精神病院？”

“你是在怀疑我的行医执照？”白大褂的男人有些绷不住了，“怎么每次都有这种奇怪的人，难道失去力量是那么不可理喻的事吗？或者说被什么文学作品严重荼毒，被迫害妄想到完全不能接受醒来躺在医院？”

“因为真被某些狗屎作者恶心过啊！”少年破口大骂，“写不下去了最后说所有故事都是梦！主角一直躺在精神病院的床上！任谁看过这种烂尾都会得心理创伤的吧！”

病房里安静了，所有病人都望着少年，甚至连那颗头颅都不再咒骂疼痛。

“默哀。”白大褂男人让手中的笔记本绕着床飞了一圈，“这只是针对病人的法则压制，安心了没？安心了就说说情况，我好让护士调整药量。”

少年长舒一口气：“我梦见她说她终有一日会牺牲。”

“剧烈的精神刺激，即便梦中的你并不知晓为何会这么痛苦。”

“是的，而且我现在也记得不清。”

“正常情况，毕竟你送来的时候半个脑袋都没了。”白大褂男人比划着，“不过这对你来说不算太重的伤，就算没人管，你这睡个半年就能恢复过来。而在我悉心的治疗下，只要你别再把脑子甩出来，后天就能出院，加起来不到七天。”

少年颇为惊奇：“很短啊。”

“好了。”白大褂男人收起笔记本，“八床，你恢复得很好，祝你早日康复。对了，刚才有访客，需要我把他们叫过来吗？”

“别了吧。”少年的头开始晕眩，眼睛花了起来，“我现在谁都记不起来。”

“行，小梅，过来帮他打一针。”

戴着口罩的护士走到床前，推出针管中的空气：“八床，霍雨辰是吧。”

少年感到疑惑：“那是……谁啊？”

“你说过，这是母亲最后的礼物。”没有一点疼痛，针头扎进了少年的血管，样貌年轻的小护士手脚却像大妈一般麻利，“比她第一个起的戴雨浩好听多了。”

“那倒确……”

少年的话没有说完，柔软洁白的枕头把他的意识拖拽出来。

最近怎么老是遇到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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