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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第2页）

&esp;&esp;“当时我未曾意识到，棠棠和桉儿?之事也与他有关，只让人暗中监视。”

&esp;&esp;“后来我逼问郁四，郁四才交待他早与端王有接触，还被端王说动，按照跟他联系的中间人所言，将棠棠和桉儿?之事推到姬长?欢和太后身?上，而这中间人正是?崔钰。”

&esp;&esp;原本崔钰和端王是?打算先说动福王，让福王出面推动郁四，将他们自?己完全摘出，但福王犹豫着没答应，端王不得已只得亲自?接触郁四。

&esp;&esp;“我得知郁四才是?凶手后，便想跟你坦白部分，让你亲自?处理姬长?欢和郁四，以雪心中仇恨，可……”郁清珣想到前世绝望，连声?音都颤抖着哽在喉间。

&esp;&esp;他以为坦白复仇后再送她离开，她便能重新开始，她便能有新的开端……

&esp;&esp;“可我死了。”唐窈微仰头看着他。

&esp;&esp;郁清珣嘴唇轻颤，脸上本就不多的血色迅速褪去，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光芒细碎。

&esp;&esp;“我是?怎么?死的？”她还不知道自?己的死因?。

&esp;&esp;只记得当时难受极了，无法呼吸又无法动弹。

&esp;&esp;“是?……炭毒，太夫人……”郁清珣哽了哽，好?一会儿?才将话语说完，“是?太夫人让负责烧炭的小丫鬟，在银炭里洒水，使燃烧不充足，产生炭毒，而当时天寒，丫鬟们将门窗捂得太死。”

&esp;&esp;他恨自?己没能想到这点，也懊悔当时管控太严，郁盎堂内的仆从们才不敢有丝毫懈怠，她们以为捂紧了门窗不透风是?更体贴，以为撒了水的银霜炭会使空气更润，以为自?己做得很好?，至死都不清楚问题出在哪儿?。

&esp;&esp;“太夫人……”唐窈也没想到自?己是?死在太夫人手里的。

&esp;&esp;但也不意外。

&esp;&esp;她能为了次子毒杀长?子，那为了次子毒杀她更算不得什么?。

&esp;&esp;“后来呢？我死后你有报仇吗？”唐窈并没多震惊，只想着原来中炭毒而死会那么?难受。

&esp;&esp;“有。”郁清珣勉强收拢情绪，“我亲手将姬长?欢溺毙在冰水里，让太夫人喂郁四吃下花生，太夫人……我没动她，子规让她受惊重病拖了一个?多月，才死于炭毒。”

&esp;&esp;“崔钰想跑被我抓了回来，我亲手将他活刮了，端王起兵后也被我活捉，亦是?将他千刀万剐，后来太皇太后病逝，我也没饶过太后，再后来……”他死于小皇帝毒杀。

&esp;&esp;郁清珣没将最?后话语吐出。

&esp;&esp;怨吗？倒也没有多怨。

&esp;&esp;上一世他杀了太多太多人，注定不得好?死。

&esp;&esp;唐窈听?着，眼帘轻垂下来。

&esp;&esp;能得知他报了仇，能得知他没饶过仇人，能得知他当初并非真的要庇护于仇敌，似乎，便已足以？

&esp;&esp;唐窈深吸口气，又轻轻吐出，“先前是?我错怪国公了。”

&esp;&esp;她曾以为他护着姬长?欢、护着郁四，是?因?为权势重过儿?女，是?因?为舍不得责罚亲弟弟，现在终于知道原因?。

&esp;&esp;“不。”郁清珣摇头否决，“你没有错怪我，是?我不该将姬长?欢领入府，不该自?大到以为无人敢害棠棠和桉儿?，你……离开我是?正确的。”他尾音轻颤。

&esp;&esp;唐窈怔了下。

&esp;&esp;“何况，是?我胞弟害了棠棠和桉儿?，是?我母亲，害了你……”他话语轻而沉重。

&esp;&esp;唐窈一时无话。

&esp;&esp;驴车颠簸摇晃着赶路，透过车窗缝隙投来的光线或隐或现，外头有叫卖声?传来，又很快被甩远了去。

&esp;&esp;车内静谧，不知行了多久，驴车停下来，外头传来声?音：“阿郎，到了。”

&esp;&esp;时下有称呼阿郎为主家的意思。

&esp;&esp;车内两人却都坐着没动。

&esp;&esp;郁清珣不敢看身?旁之人，不解释前世种种，她不会原谅自?己，可解释过后……她更不可能原谅自?己。

&esp;&esp;“你带我来这里，是?要让太夫人偿命吧？”唐窈的声?音传来。

&esp;&esp;郁清珣点头答着：“是?。”

&esp;&esp;“你现在后悔了？”

&esp;&esp;“不，她是?该偿命。”他从未后悔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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