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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2页）

&esp;&esp;“这些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问，现在就先这样吧。好了……”语间短暂的停顿，也把语气换了，劳简再一次抬头，看着韩青禹的眼睛，“不然我真的只能选择灭口。”

&esp;&esp;“……”韩青禹原本还想再尝试挣扎一下的。

&esp;&esp;但是劳简已经先说了这么一句。这一次他的语气里不带威胁，反是带着几分无奈和挣扎，甚至还有几分关心，或者说不忍心。

&esp;&esp;然而韩青禹听出来了，这回，大概是真的。

&esp;&esp;他如果一定要拒绝，或者试图逃跑，对方可能就真的只能杀了他。

&esp;&esp;而且从刚才这一战，他们的战友的伤亡情况看，他们，应该早就已经见惯了死亡，他们自己也习惯了，面对死亡，制造死亡。

&esp;&esp;所以，这另一个选择，韩青禹其实没得选择。

&esp;&esp;一切都被改变了

&esp;&esp;在刚过去的十几分钟时间里，曾经历过两次高考失败的韩青禹站在他人生第三次的重要关口，做出了可能是迄今为止最好的应对，最棒的答卷。

&esp;&esp;因此他成功逃过了死亡危机，赢得了另一种选择。

&esp;&esp;然而，这结果依然是让人失望和恐惧的。他即将要去做的事情，刚才已经呈现在他眼前。

&esp;&esp;尸体、伤员，战斗，强大而不可揣测的敌人……这一切都让他心里灰暗、绝望。

&esp;&esp;“可是，这里更多的人，都还活着啊。”

&esp;&esp;韩青禹强行扭转自己的思维，还有自己的视线，去看那些活动的身影，他们正忙碌着，动作迅速地把“战利品”装进一个个质地奇怪的袋子里。

&esp;&esp;“是可能可以活下去的。只要有可能，就一定要努力活下去。”

&esp;&esp;“这样以后还可以探亲，还能再见到爸妈。”

&esp;&esp;“那现在，已经是这样了，我应该，可以……再争取些什么？”

&esp;&esp;韩青禹在心里默默对自己嘀咕着，也思考着。

&esp;&esp;“怎么，小时候没写过作文，没幻想过，长大要当兵扛枪，保家卫国，保卫和平，作为英雄牺牲吗？”

&esp;&esp;劳简坐在地上，不时咳嗽但还是抽着烟，笑着，对面前这个显然还在恐惧挣扎的少年喊话。

&esp;&esp;他似乎已经开始把韩青禹当作他的兵了。

&esp;&esp;“啊……想过，也写过。不过那时候我还小，不懂事，长大就知道自己完全不是那块料了。”韩青禹认真说着。

&esp;&esp;不自觉的，也是徒劳的抗拒，让在场好些人都善意地轻笑起来。

&esp;&esp;“我现在正准备明年考大学呢，比较想当科学家，觉得那对国家和世界贡献也很大。那个，我成绩很好。”韩青禹继续挣扎，不惜睁眼说瞎话。

&esp;&esp;这样的基础在于，他现在已经基本摸清劳简的脾性了，知道这并不构成危险。

&esp;&esp;“想上大学？那很好啊。”劳简笑着点头，神情有几分戏谑说：“那你来对了，我以前就是大学老师，回头我教你。”

&esp;&esp;韩青禹愣了愣，他还想着一个未来的大学生，科学家，有没有百分之零点一的机会让对方改变主意呢，或给他另一个更好的选择。

&esp;&esp;结果，对方，一个拎刀砍铁皮的人，说自己曾经是大学老师。

&esp;&esp;“怎么，你不相信？我教物理学的。”劳简示意了一下现场的人，说：“在你面前就有我以前的学生……这里有好几个大学生。”

&esp;&esp;“……”韩青禹信了。

&esp;&esp;虽然面前的劳简，分明有着一张久经战场的老式军人的脸，充满沧桑感和硝烟感，但他还是自然而然就相信了。

&esp;&esp;“快十年了。”这一刻，劳简自己似乎也有些感慨，指了指自己，然后抬头看一眼夜空，说。

&esp;&esp;韩青禹：“那你就，突然不见了？别人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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