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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张婆子顿时怂了，噗通一声跪下了：&ldo;大小姐开恩！老奴再也不敢了！&rdo;她并没有家人可以投靠，年纪又大又嗜酒，被赶出去就没活路了。

唐若瑾看看这偏僻的角门：&ldo;我跟你并没有仇怨，只是有些事想要问问你罢了。&rdo;

张婆子看到了希望：&ldo;大小姐请问，老奴一定知无不言。&rdo;

&ldo;我四岁那年，是因为何事被送去庄子的？&rdo;唐若瑾开门见山。

张婆子顿时哑了，府里上下人等都知道，老太太抱着大小姐的时候，大小姐拔下了老太太头上的簪子，刺中了老太太的眼下，因此被送出了唐府去了庄子上。可是，现在大小姐这样问她，显然不是让她说这个众所周知的因由的。

唐若瑾拂了拂衣袖，仿佛那上面沾了灰尘似的，&ldo;张妈妈好好想想当年的事，可别用那些假话来糊弄我，我的耐心不太好。&rdo;

张婆子头上的汗都滴下来了，说出来势必会得罪老太太，可是，不说，眼下这关就过不去。她支支吾吾了半天，心一横，把当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唐若瑾仔细听了，黯然垂首，有些事她一定要做，至少要给当年的小若瑾一个公道。&ldo;晚膳后，你随我去寿安堂，在所有人面前把这些话再说一遍。&rdo;

张婆子猛地抬起头来：&ldo;大小姐饶命，老奴要是这样说了，老太太不会放过我的！&rdo;

唐若瑾冷笑：&ldo;你要是不这样说，我现在就不放过你！你要是敢耍滑头临阵倒戈，我保证你见不得明天的太阳。&rdo;她给以琪做了个手势，以琪上前，捏住张婆子的下巴，往她嘴里放了一颗药丸，又把下巴一抬，那药丸就进了肚子。张婆子面色惨白，拼命扣着自己的喉咙。

唐若瑾摇摇头：&ldo;别白费力气了，今晚子时之前，你要是不服用解药的话，会肠穿肚烂的哦。只要你实话实说，解药自然会给你送来，另外再送给你一百两银子压惊，如何？&rdo;

一百两银子？那可是一笔巨款了，张婆子也不扣喉咙了，眼睛紧盯着唐若瑾：&ldo;大小姐说的是真的？&rdo;

唐若瑾笑道：&ldo;放心，绝无戏言。&rdo;

第20章当年旧事

晚膳后，等到探听消息的小丫鬟回来，汇报说唐思文和陈氏都去了寿安堂，唐若瑾才施施然带着以琪动身，半路上把张婆子也带上了。

柳映雪看唐若瑾带着个粗鄙的婆子进来，不屑地笑了一声：&ldo;表妹，你身边的妈妈竟然是这样的吗？可怜见的，快给她做身像样的衣服吧。&rdo;

唐若瑾淡淡一笑：&ldo;表姐说笑了，这不是我身边的妈妈，这是看守西侧角门的张婆子，她今日和我说了个极有趣的事，我想着要让祖母和父亲听听才好。&rdo;她也不等老太太答话，直接示意张婆子开始。

张婆子跪倒堂屋中央，她没有醉酒的时候，说话倒是很清晰：&ldo;十年前，表小姐来了唐府，当时，表小姐刚刚丧母，又长途跋涉来了这么个陌生的地方，情绪很不好，常常哭就不说了，还动不动就发脾气。老太太很是心疼，整日将她抱在怀中。那天，表小姐不知怎么了，竟然拔下老太太头上的簪子，直刺老太太的眼睛‐‐&rdo;

&ldo;住口！&rdo;&ldo;胡说！&rdo;老太太和柳映雪同时叫到。

&ldo;你这个贱奴，竟然敢污蔑我！&rdo;柳映雪哭着抱住老太太的胳膊：&ldo;明明是表妹扎的，表妹偏要把这个婆子带来，红口白牙赖到我身上，外祖母，这里是住不得了，我这就回家去！&rdo;

老太太抱住柳映雪：&ldo;乖孩子，不是你。来人，快把这个婆子拉下去，打上五十大板！&rdo;

唐若瑾冷笑一声：&ldo;五十大板？老太太是要杀人灭口？&rdo;以琪当然能拦住人救下张婆子，她只是想看看唐思文的反应，他是参与其中还是毫不知情？

唐思文十分震惊，若瑾扎了老太太所以被送到了庄子上，这是唐府上下人等十年来的共识，如今怎么会冒出个婆子来说是映雪扎的？不过，他当时并不在府中，此事经过是老太太向他讲述的，难道真的另有隐情？他制止了上来的仆妇，问吓得发抖的张婆子：&ldo;你是什么人？&rdo;

张婆子胡乱叩了几个头：&ldo;回老爷的话，七八年前老奴被派去看管西侧的角门，之前老奴一直是在寿安堂服侍的，表小姐扎了老太太，是老奴亲眼所见。&rdo;

唐思文沉吟片刻，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年，就算有什么物证也找不到了，只要人证的话……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很难说是谁在说谎。对于老太太来说，一个是外孙女，一个是亲孙女，一样的亲近，有必要去陷害若瑾吗？

张婆子看唐思文犹豫上了，生怕被拉出去打板子，又道：&ldo;自大小姐出生，老太太很少让人把她抱到寿安堂，更是从来没有抱过她，大小姐又如何去把老太太头上的簪子呢？倒是表小姐，老太太是时时抱着的。&rdo;

唐思文认真回忆了片刻，他对于此事一点印象都没有，似乎他从来没有关注过唐若瑾的情况。唐若瑾出生之后，每看到她，他就会想起浑身是血的婉儿，伺候唐若瑾的丫鬟妈妈也看出来他的不喜，从来不带着唐若瑾往他身边凑。他看向陈氏，当时，她已经进了唐府，生下唐嘉瑞不久。

陈氏淡淡地说道：&ldo;妾身很少在寿安堂见到大小姐，也从未见老太太抱过大小姐。事发的那天，是林妈妈匆匆忙忙把大小姐抱到寿安堂去的，没一会儿，妾身就听说老太太受伤了。&rdo;此后，唐若瑾就被送出府去，十年没有回来，所以，她对于此事的印象十分深刻。

唐思文的脸色铁青，陈氏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的意思明显是说老太太受伤后，把唐若瑾抱去背了黑锅。他看向老太太，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老太太紧抿着嘴，目光阴鸷，一言不发。柳映雪面色雪白，已经吓坏了，四岁的事情她已经不记得了，这事要是真的，她该怎么办啊？

唐思文看向老太太身边的林妈妈，她定然是知情的。林妈妈身子颤抖，噗通跪在地上，却什么都不说。唐思文道：&ldo;来人，把林妈妈拉下去，打‐‐&rdo;

&ldo;不用了！&rdo;老太太怒声喝道：&ldo;不用打她，当年的事映雪也不是故意的，都已经过去了十年了，谁也不必再提了！&rdo;此话相当于承认了唐若瑾替柳映雪背黑锅，唐思文目瞪口呆。

好一个不是故意的！唐若瑾心中冷笑，这老太太分明是双重标准。&ldo;我可是代人受过，难道就是故意的了？&rdo;

老太太怒视唐若瑾，她可真能生事，若不是她，自己何必如此难堪，&ldo;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把这件事翻出来，想要做什么？！&rdo;

唐若瑾真的被此人的无耻惹怒了，她生气地说道：&ldo;我可是被惩罚了十年之久，要不是定亲，现在还在庄子上呢，为自己讨回公道难道不应该吗？凭什么有人做错了却提都不能提，有人背黑锅却只能默默忍受？老太太既然心知肚明我是无辜的，当初为什么还要把我赶出唐府？为什么一直不把我从庄子上接回来？为什么还要克扣月例？&rdo;这根本不是祖母，这是仇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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