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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重担37（第2页）
“对手比我们想象的要狠毒得多，才一个月，黑杰克内部就出现了十分严重的情报泄露问题。所以我才留在这里，一个人，防的当然不是你，你们。”
他走到窗边，从陈垂下来的手中拿走烟盒，抽出一根点着，然后靠在那书柜上，看向闪烁的火光。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必须要当面说的急事吗？”
“我来看看你。”
“你看到了什么？”
“没什么好东西。”陈摇摇头，“我最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吗？”
他走到威尔的身边，从他手中拿下那根烟，叼在自己嘴里，学着电视剧里看过的样子深吸了一口。
“咳……咳咳！”
威尔转头看着陈弯腰咳嗽的样子，少见地微笑了一下，那笑容转瞬即逝，他又出神地盯着沙盘。
陈直起身子，咽了口口水，才说：“威尔？”
“嗯。”
“我今天收到了五份死亡证明。”
像是丢进无底洞的石子一样，这个问题没有得到任何答案。陈接着说了下去：“我前几天做了个梦，梦到一个我不认识的黑杰克被压在柱子底下，向我求救。我做不到。他很快就死了，死前说，自己是为了老大而死，没有遗憾。”
陈低头笑了笑：“可是你知道荒唐的是什么吗？最荒唐的是，昨天我的梦成真了！还成真了五遍！哈哈……哈……”
他想假装释怀地笑笑，却发现自己连假笑都发不出来。
“你说事情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呢？上一秒还是条鲜活的生命，下一秒就只是……物质了。”
“你的意思是，因为我？”
“什么？不，当然没有。有那么多人排着队想感谢你救了他呢。”
“把证明交给人事部的阿尔，他审核完后会下发抚恤金的。”
陈转过头，盯着威尔。
“……没了？”
“什么没了？”
“没有惋惜？没有悲痛？甚至……都不关心他们是为什么而死的？”陈站到威尔的对面，直视着他说道，“我认识的威尔可不会这样。我认识的威尔，才不会用冷冰冰的抚恤金草草了事！”
威尔把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灭，然后抬起头对上了陈的视线。
“你手下的五个人，是吗？可你知道我每天要发多少张讣告吗？那里……”威尔指向沙盘上一面小小的旗帜，“……两天前，在那里，折了十个弟兄。面对三四倍的敌人，他们还是用自己的生命，完成了任务。我不知道你在前线都看到了什么，但是从全局来看，形势一点都不容乐观。我没有时间庆祝胜利，没有时间反思失败，甚至都没有……没有时间哀悼。”
“你说你做的那个梦里，那个人说他是为了我而死的。那么我就更没有理由停下！我浪费的每一秒，都是在辜负他们对我的信任！”
“我问的不是这个！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陈一圈捶在了威尔身后的书柜上，“你到底，还在不在乎他们？”
威尔低下头，又一次摸出烟盒，可在半空中就被陈扬手打下，掉在了地上。
“看着我，威尔！他们对你来说，到底是人，还是工具？！说啊！为什么要犹豫？”
陈紧紧盯住那双充满血丝的无神双眼，像是要把以前的那个威尔从这具躯壳里活生生地拽出来。
过了好一会，威尔才深吸一口气，说道：
“‘一将功成万骨枯’。”
“什……”
“他们的牺牲，都是必要的。他们都明白，自己是一个更大的东西的一部分。在那东西的核心，就是我。这，就是我注定要一人肩负的重担。”威尔把烟盒捡了起来，贴着衣柜滑了下去，坐在地上。
“这，就是我的战斗。”
说完，他又回到了陈刚进房间时的状态，与整个凝滞的房间融为了一体。
陈轻叹一声，坐在他的身边，转过头，迎上威尔诧异的目光。
“看什么看？众所周知，威尔离了我陈孟獒可就连饭都不会吃了。我们从哪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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