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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东西你们还想搬走,这些旧社会的东西,早就应该全砸烂了!你少废话,赶紧走,走晚了要是把你们也砸伤了,我们可就不负责了。”
陈隆毓不敢再争什么,他不是不知道上一次运动时那些反抗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县里其它地方的地主被打死了好多,最后也没见追究过谁的责任,死了都白死,他那时多亏态度好什么都配合才避免了更大的灾难。老话也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惹不起就得躲,于是陈隆毓就无奈地说,“搬,我们这就搬!可你们总得让我们拿些平常用的东西吧?”
马革命眨了眨眼,“行,你们拿吧,我们不让拿的,一样也不许拿走!”
那天,陈家大院乱哄哄的比解放时都乱,苗香菊在忙着收拾衣物,陈旺宗要拿些做饭的家什还得把粮食带走,两个孩子转来转去或许是想帮大人的忙,实际上却让大人更忙。只有陈隆毓一个人站着不动,他在院子里呆呆发愣,或许要离开这个住了一辈子的地方,他需要好好再看看这里的一草一木把它们都印在心里。来抄家的人都没有闲着,他们都在四处翻腾,不知是在砸东西还是在找东西,反正叮叮铛铛的响声一直没断,还有一些人,在用石灰水往院子的墙里墙外写字,都是些当时最流行的口号。这种场面,自然让陈隆毓又想起解放前那一次,那时候政府也派人进了他们的宅子,来的都是拿着枪的士兵,当时带给他们的恐惧比这次要厉害地多,可恐惧归恐惧他却没有像今天这样不安过。那时的士兵有秩序地挨个屋子搜查,没有弄出多少声音,带头的首长更是笑着和他说话,说你们不用怕,我们是例行公事,只要你们接受政府的领导,政府是会保护你们的。今天的这些人手里并没有枪,而且都是些平时的街坊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却让陈隆毓第一次惊奇地发现,原来最可怕的并不是突遭陌生,而是发现熟悉的已不再熟悉。
街坊们已经丝毫不顾邻里之情,他们毫不客气地把屋里屋外翻得乱七八糟,就差没有挖地三尺了。桌椅凌乱地倒在地上,心爱的花瓶被砸碎了,珍藏的字画被扯烂了,还有陈隆毓用了许多年的烟袋锅子也在两个人手里争来抢去,这个说是我先看到的,那个说是我先拿到的,又走过去一个说看着金光闪闪的不会是金子的吧?陈隆毓痛苦地闭上了眼,他知道上一次好不容易保留下来的东西终于还是在劫难逃,这似乎就是它们注定的命运,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就在陈隆毓的眼角慢慢挤出很小的一滴泪珠时,突然一个苍老的喊声传来:作孽啊!陈隆毓立刻就被惊醒。
在喊的人是陈祖寿,人过了八十,就像是秋风里的白杨树,不觉中叶子就哗哗落下,看一眼就一个模样。陈祖寿已经不能自己下地行走,眼睛也开始有些看不清东西,耳朵更是背得连站在对面说话他都听不清。陈隆毓听到爹的喊声,知道一定是抄家的人到了他的屋子,生怕出个什么事,就赶紧小跑似地赶了过去。果然,两个青年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忙个不停,其中一个胳膊窝里还夹着一个铜佛,嘴里正在骂骂咧咧地不知骂些什么。铜佛本来是放在桌上的,陈祖寿每天都要烧香拜拜,可这个时候佛祖连自己都保不了了,还哪有工夫来管他们?
陈毓毓进了屋子后,陈祖寿竟然一眼就看到了他,然后结巴地问:“这……这是要干什么?”
陈隆毓就一脸尴尬地回答:“我……我们要搬走了。”
这一次,陈祖寿的耳朵出奇地没有背,他没有再反复地问多遍,而是立刻又问:“搬哪儿去?”
陈隆毓还是一脸沮丧,“搬外面去,这……这里不让住了。”
陈祖寿没有再说话,只是呆呆地发愣,陈隆毓还以为爹是没听清楚,就又再说了一遍,谁知陈祖寿还是没有反应,陈隆毓就有些奇怪,忙喊:“爹!爹!你怎么了,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我哪里也不去,就是死我也要死在祖宗的屋子里。”
陈祖寿在沉默了许久之后,说出了这样一句话,然后坐在那里闭上眼睛像老僧入定一样,嘴皮还在不断啜动不知是在念经还是在祷告什么。
东西已经收拾好了,马革命验过之后,陈旺宗就搬到了门口,苗香菊带着两个孩子站在街上,满脸的悲伤,不是就像而是真的成了无家可归的人。陈旺宗叹了一口气,没说什么,就进到院子里来找他爹。这时陈隆毓正在苦口婆心地劝他的爹,可陈祖寿这个时候的耳朵又一次完全失聪,他冷静的表情让人相信他一个字都没听到,无论陈隆毓说什么都是在白费唇舌。
革命的群众已经大获成功,陈家所有的屋子都被翻得狼籍满地,所有的人都提着自己的战利品洋洋得意地出了院子。那时候陈根清已经懂得了一些事情,他拦住那些人,大声地问:“你们为什么拿我们家的东西?”那些人先是愣了一下,看清是他后,就斥呵着说:“走开!小孩子懂什么?什么你们家的东西!这些都是从我们老百姓身上剥削去的,现在当然应该还给我们。”陈根清却还是拦在那里,瞪着一双大眼,眼睛里充满了仇视,有人就不耐烦了,“还不滚一边去!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真是一点儿不错,看来你这小兔崽子也应该送到农场去改造一下。”
苗香菊听到了,她匆匆跑了过来,一把将陈根清拉到身后,然后慌张地说:“他是个孩子,不懂事,你们别和他一般计较。”人这才慢慢散去,陈根清的眼睛里还是充满着仇恨,不解地问:“娘,为什么我们家的东西他们都可以拿?那他们家的东西我们也能去拿吗?”苗香菊非常无奈地冲儿子笑了笑,然后说:“不能,别人的东西怎么能拿,我们家和别人家不一样。”陈根清还是问:“为什么不一样?为什么我们是反动阶级,我们做过什么坏事吗?”苗香菊摸了摸儿子的头,“你还小,等你长大后就会懂的,现在要听大人的话,不让你去做的事一定不要做。”
这时马革命站到了院子中央,清了清嗓子,然后喊:“人都哪儿去了?快走,马上就要贴封条了!”陈隆毓就从屋里出来,在马革命的怒视下有些颤抖地靠了过去,“你看,能不能再宽容一天?”马革命把眼睛一瞪,“你以为这是买东西呐!革命斗争绝不允许讨价还价!”
陈隆毓还是面露难色,“人……人老了,脑子一时转不过弯儿,给我一晚上时间,我好好劝劝他。”说完,没等马革命说话,陈隆毓就又往前靠了一步,这次他的嘴已经可以碰到马革命的胸脯了,马革命就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十分警惕地说:“你干什么?站远一点儿说话。”陈隆毓就压低了声音,“我还有几样值钱的东西,他们肯定没找到,晚上你来我给你。”马革命先是惊讶地张了张嘴,然后表情松弛了许多,得意地晃晃头说:“好吧,就看在你那个八十多岁的爹的份上,再给你们一晚上,就一晚上,明天一早我就来封门,谁不走就封里面!”大声地喊完后,马革命也压低了声音,“晚上我来拿。”说完,十分从容地迈着方步走了出去。。 最好的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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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爷爷是死活都不肯离开的。他始终都说他就是死也要死在自己家的院子里,要不然他到了黄泉之下会无脸见列祖列宗。”陈根清说,“那时候我爷爷几乎是费了半晚上的唇舌,一直到了下半夜,我太爷爷还是没有点头,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我爷爷也实在有些坚持不住了,就闷闷地离开回了他自己的屋子,他心里是想,明天如果我太爷爷还不答应,就让我爸把他背走。”
一个活到那个年纪的老人,想改变他的观点简直就没有可能,除了用强。这个我知道。“那你们家搬走之后,能到什么地方住呢?”这个我不知道,我也急切地想知道。
“哪里有什么地方?多亏我爷爷又想法拖了一个晚上,要不那个晚上我们全家人肯定只能蹲在树底下过了。有了那个晚上情况就不一样了,我和我姐睡了以后,我妈就出去找我爸,那时他正在后山坡砍树,前山的树都是村里的,没有生产队的命令不能随便动,后山里的就好一些,虽然也属于国家集体,但责任不明确哪个村想用就去砍也没人管。我爸就捡着那种碗口粗的柏木砍,砍倒后再去掉树头清理干净旁边的毛枝,就成了一根根桩子,我妈就负责把这些树桩拖到前山脚下,我爸在那儿选好了一块空地,就是刚才进村时我指给你看的那个地方,那就是我后来的家。”
我点点头,刚才在陈根清的指引下,我隐约已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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