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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2页）

裴子戚客气笑笑：&ldo;倘若如此，那就多谢殿下与周大人了。&rdo;他信二皇子一诺千金；至于周刑……

二皇子似乎看穿他的心思，笑道：&ldo;怎么，子戚不信我？平日里，外祖父可有与为难你？&rdo;

裴子戚默了。他官风不佳，朝中大臣多数对他白眼相向，只有少数朝臣对他好言好语，例如户部尚书盛灿、吏部尚书周刑……能坐到尚书这个位置，实在没必要讨好于他，这也是他不解地方。

他摇一下头，如实说：&ldo;周大人对我一向礼待有佳，从不有半点作难于我。&rdo;

&ldo;外祖父年事已大，虽有时犯糊涂，但本性忠果正直。&rdo;二皇子又下一棋：&ldo;倘若外祖父做错了事，还望子戚多多包涵。至于父皇，恐怕给不了子戚一个满意的答案。&rdo;

裴子戚抬眼笑哂：&ldo;看来殿下很了解陛下。只是，我从不期望陛下做事能公允。&rdo;一棋落下，缓缓道：&ldo;殿下，我输了。&rdo;

二皇子当即愣住，看着棋局失神无言。少焉，他展颜而笑：&ldo;不知不觉竟赢了子戚。不算不算，再来一局，定是你故意让我的。&rdo;

裴子戚连忙拱手说：&ldo;殿下就别为难我了，我向来棋艺不精，再来一局也是输。&rdo;说着，双手放于颈后，解下了胸前的玉佩。他将玉佩放在桌上：&ldo;输棋者应当受罚，这样输赢才有意义。此乃我贴身佩戴的玉佩，而今我赠于殿下。&rdo;

五年前，他与那名救下的男子，也像今天这般下棋。结果他赢了，那名男子一如既往的输了。过后，男子送了他这块玉佩，措辞与刚才所说相当。他没心没肺的收下，学着男子贴身戴在胸前。

后来他才知晓，这块玉佩是男子母亲的遗物。临走前夕，男子对他说：&lso;只要你拿着玉佩，无论我在什么地方，我都会回到你身边。我会用生命来守护你，这块玉佩就是我的承诺……&rso;

二皇子凝看他，接过桌上的玉佩，温声道：&ldo;这件礼物会不会太贵重了？&rdo;

裴子戚微笑起来，如风和沐：&ldo;承诺归回，亦是许下承诺，我已不是当年的我。我不单能保护好自己，还能保护好身边每一个人。&rdo;包括你。

二皇子握住玉佩，久久相视，眸子里倒影出一张清秀的面庞。转眼间，他粲然而笑：&ldo;我懂了。&rdo;玉佩重新佩于胸前，残留的气息彷徨于心头。

裴子戚笑恰道：&ldo;时候不早了，不知殿下愿不愿留我用膳？&rdo;

&ldo;不说还差点忘了。子戚，定是饿了吧。&rdo;二皇子抬抬手，命人撤了棋盘：&ldo;厨房的动作很快，稍等片刻即可。&rdo;

裴子戚不避讳的说：&ldo;嗯，饿坏了。今晨到现在，我还没吃过东西。&rdo;

二皇子噗嗤笑了。一时间，气氛仿佛回到了五年前，忘却相隔的身份与秘密，你一句我一句畅聊起来。约摸一刻钟，小厮端着热腾腾的菜，陆陆续续摆上桌来。

&ldo;鲫鱼？&rdo;裴子戚挑起眉，诧异的说。

鲫鱼虽肉质细嫩，但鱼刺细而多。裴子戚初来时，身上积分不多。每日积分首先给男子兑药，剩下的才兑换食物。故而，每次兑换食物选择都不多。还好鲫鱼价格便宜，鲫鱼汤又能促进伤口愈合，这才解了燃眉之急。

所以，每次兑鲫鱼，男子负责喝汤，他负责消化鱼肉。这些兑换的鲫鱼，全是变异种。小小的一块鱼肉，能挑出一座小山的刺。他第一次吃鲫鱼，就被这些鱼刺卡得要死要活。从此以后，挑鱼刺的重担就交给了男子，他也再没有卡过了。

再后来，他莫名奇妙爱吃上了变异鲫鱼。即使积分够多了，他也时常兑换一些鲫鱼。起初有男子在，他吃得津津有味。后来男子离开了，他又被鱼刺卡了一次，就再也爱不起变异鲫鱼了。

二皇子瞧他模样，忍俊不禁道：&ldo;放心，有我在。&rdo;

裴子戚冲他笑笑，笑容说不出的苦涩。其实，某人想说：大兄弟，这么多年不见了，你挑鱼刺的手艺还好吗？‐‐来自被鱼刺支配的恐惧。

二皇子清洗双手，夹了一块鱼肉，逐一挑出鱼刺。所幸这不是变异鲫鱼，不一会儿就挑干净了。裴子戚瞧着碗里鲫鱼，忐忑的咽了咽口水，对系统说：&ldo;如果等会我被鱼刺卡住了，记得要抢救我。&rdo;

系统保证道：&ldo;行，我保证不让二皇子察觉你已经死了。&rdo;

裴子戚：&ldo;……&rdo;

裴子戚夹起鱼肉，谨慎的咬一小口，细嚼慢咽。二皇子笑说：&ldo;怎么样，味道还好吗？&rdo;

待鱼肉入喉，裴子戚震惊了，连忙咬了一大口鱼肉。没错，这跟系统兑换的鲫鱼味道一模一样。一个念头忽然一闪而过：这五年来，二皇子会不会一直活在回忆里？

他看向二皇子，沉默而专注，转眼微笑说：&ldo;很好吃，殿下费心了。&rdo;

二皇子温柔笑笑，垂目挑着鱼刺。一餐下来，裴子戚扫光了鱼肉，二皇子只是喝了些鱼汤。裴子戚吃得很撑，肚子有些发圆。对此，二皇子没有瞧着发笑，倒是委婉建议说去散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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