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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第1页）

李教授的葬礼定在三月十二日。李婷婷通知了大连的三姨和连云港的大姨。王大亮让李婷婷劝劝母亲等等哥哥。母亲不等，说是李华害死了父亲。不允许儿子参加父亲的葬礼。韩露也不在葬礼上，因为找不到她。

李教授所在****大学文学院、BJ市政协、鲁迅文学院、韩露所在的学校等有关单位，以及李教授的生前友好送来了花圈挽联，韩露的学校来不是因为韩露，而是李教授的死多多少少与学校有关。没见到长城地产集团送来花圈挽联或派人来，更没见到儿子李华和儿媳韩露。。

李教授的葬礼由王大亮一手操办，李大妈从始至终都没有露面。李教授的遗像摆在黄白花中间，遗体躺在一副水晶棺里。王大亮搀扶着李婷婷，李教授的学校同仁，各单位的代表，昔日友人两人一组，向李教授的遗体告别。友人鞠礼，李婷婷和王大亮机械的还礼，周而复始……

李教授的突然离去，给李大妈带来了巨大的悲痛。几天里，李大妈吃不下，睡不着，人消瘦了很多，憔悴了很多，也苍老了很多。嘴里还不停地念叨说，人不该这样死。李婷婷看到母亲这样的状态，又担心，又害怕。担心母亲的身体，担心母亲精神出了问题，害怕母亲像父亲一样离开自己。抢救李教授那天李婷婷晕倒了，而后又忙碌了几天，再加上整日的哭泣，王大亮十分担心李婷婷腹中的胎儿，说要带李婷婷去医院做孕检。李婷婷不去，说要陪着母亲。李大妈急了说，陪我干什么，我又死不了，赶紧去。

连云港的大姨说：

“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别让你妈担心。你妈有我和你三姨陪着，你就放心吧。”

王大亮：

“大姨，三姨，您就多受累，我陪婷婷去医院了。”

李大妈几乎是吼：

“赶紧去”

没有李华的喜新厌旧，父亲就不会死；韩露不玩失踪，父亲就不会死。李婷婷恨哥哥，也恨韩露，说永远不认这个哥哥。李婷婷嘴上说，心又软了下来说，哥怎么办，我担心妈真会把他逐出家门。愁死我了。

王大亮：

“不至于，妈也是气头上说说。怎么肯不让哥进家门，不用太担心。”

李婷婷说：

“你太不了解老太太了，她做的出来，愁死了。”

王大亮说：

“家不能四分五裂，你必须劝妈，不能火上浇油。”

李婷婷说：

“我倒是想劝了，我劝得了吗，这个坎儿怕是迈不过去了。”

王大亮：

“一家人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换个话话题又说：

“大姨和三姨什么时候走。

李婷婷说

“大姨今天晚上的车，三姨是明天走；王大亮说，太急了，我还想让妈去三姨呆几天，散散心，看看大海，心情也能好点。哎，你能请下假了吗。”

李婷婷说：

“假倒是能请，可不敢啊。”

王大亮问：

“为什么呀。”

李婷婷：

“现在好多厂子都在搞合资，传言我们厂也在和美国佬在谈合作，现在是人心惶惶，不错眼珠的盯着，生怕自己就被人给裁了，这节骨眼上谁敢走。先问问妈想不想去吧。

李婷婷又说:“你在部里，消息来源广，侧面打听打听我们厂子的事儿，要是合厂的事儿是假的，我就陪妈出去散散心，换个环境，妈心情也许会好些。

王大亮：

“行，我问问。”

给李婷婷做孕检的还是闺蜜娟子。娟子说，挺好，胎像非常稳；又说，你这几天马不停蹄地，我真挺为你担心的。前三个月非常关键，一定要注意，还有，不能老是哭哭啼啼的，对胎儿不好；李婷婷问，用不用住院观察几天；娟子说，有钱没处花了，多注意休息，收敛一下你那个易燃易爆的臭脾气，我再给你开点药。

娟子一边开开单子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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