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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锦衣卫40（第1页）

孙瑞离开“兵器局”，和李邦华告别了之后，旋即往天津城西北方向，天津水营的驻地而去。

这段时间，他得罪的人太多了，那些对他恨得牙根痒痒的御史和官员们，此时正在摩拳擦掌，暂时到天津去，也能暂避风头。

虽说有李邦华在，御史说什么倒不重要，但崇祯皇帝的态度，就决定一切了。自己近来力量增长得如此迅速，最怕的就是引起对方的忌惮，如果被崇祯抓住了把柄，将一军，那可就不妙了。

当然，巡查天津水营，同时前往天津的各处军营巡视，只是幌子，孙瑞来这里，最主要还是见骆养性和郑松的。

骆养性凭借着在锦衣卫多年的经营，手下能人不少，三教九流的人也都能收拢，加上孙瑞给的五万两银子活动经费，一张遍布北直隶，并开始往山东，辽南，内蒙古渗透发展的情报网，正在组建。

而且，他作为锦衣卫指挥使，指挥这条看不见，摸不着的秘密战线，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如今，为了限制孙瑞，他已经升为了锦衣卫指挥使，得到了崇祯的重用。不过，为了协调行动，他也暂时还归孙瑞管。

“东江大部分人都是忠心的，但是还是有一些，似乎都有投靠鞑子的趋势，他们私底下已经派人往辽南一带去打探消息了。”骆养性的声音有些阴沉，顿了顿，又说道：“甚至有一些蠢蠢欲动的，怕是已经和鞑子勾结上了。”

孙瑞点了点头，又问道：“蒙古那边的情况如何？”

骆养性听了，心中陡然一惊，连忙道：“回大人的话，据宣大眼线汇报，鞑子在已巳之后，愈发和我大明留下来的，不好应对啊！”

孙瑞听罢，想了想，又吩咐道：“这些地方，也要尽快安排人手过去，最起码要往各部落派几个眼线。”

“是，大人，下官也有那个打算。”骆养性又应道。

如果仅仅是北直隶，骆养性已经基本上完成了情报网的部署，各方人马的动向他都能观察得到。但是因为时间和人手问题，更远的地方，他还没能部署。

“锦衣卫整顿的如何了？”孙睿又问道。

“回大人的话，锦衣卫下官已经整顿一清，留下了能用的三百五十多人，又从别处招揽来了一千多人，如今南北镇抚司都已经充实。”骆养性这一个多月来，一直在背后协助孙瑞，对这个雷厉风行，手段了得的上官也越发佩服。

“北京群臣，还有宫中那些太监，各省藩王，皇亲的店铺，田宅，臣已经派人开始彻查了，圣上也有这个意思，臣拿着圣旨办事，也名正言顺。”

“好，锦衣卫还可以继续扩张，必要的时候你也抖一些机密给陛下，别让他怀疑了。”孙瑞微微一笑，又道：

“今后练兵，每年需要数百万两白银，加上其他七七八八的，朝廷一年可能不止需要一千万两，那些国家蛀虫，也该开宰了。”

郑松和骆养性闻言，都没有答话。郑松是习惯了孙瑞宰自己人，骆养性则是有些惊讶对方的狠辣。

不过，如今各项开支都十分浩大，确实需要急财，度过这两年，朝廷内外，国家上下都进入正轨之后，就好了。

孙瑞这个时候，也不再多说什么，扭头看向了一旁昂首直立，静静听了许久都没有说话的郑松，道：“郑松，军营这边的情况如何？”

郑松闻言，随即拱手抱拳禀报道。

等到郑松汇报完之后，孙瑞随即又交代了两人一些机密的事情，然后才登上天津水营参将亲自坐镇福船。

孙瑞登船离开之后，骆养性和郑松先是分开，然后又一前一后，来到了天津城东面，外郭城中的某个地处偏僻的府宅之中。

两人各自带来五六个亲卫，都是便装步行，并没有骑马招摇，免得引起了不必要的注意。

“大人，你找的这些人，可靠吗？大人要的可不是歪瓜裂枣。”郑松听完骆养性的话，不禁疑问道。

“可不可靠，还得看过，他们都是些亡命之徒，武艺也不差，但能不能做事，还得筛选过，然后交给夜不收训练一番。”

骆养性阴着脸，又道：“大人不让我全用军队的人，刺杀队的任务又非同一般，容不得有半点闪失，便只能如此了。”

郑松听罢，没有说话，他知道孙瑞要用这支黑暗中的力量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为灭虏大业助力，从军队中选人，牵连太多，那是大忌。

两人很快就走进了这座偏僻的府宅后院，后院出口有十几个披坚执锐的精悍士兵把守，里面则有五十几个壮汉，每一个都一脸杀气。

这里是孙瑞安排给骆养性的秘密据点，府宅周边一里，都有骆养性安排的暗哨，只要有人靠近，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防范不可谓不森严。

把守的领头看见来人是骆养性，当即上前迎接，拱手抱拳道：“大人，人都在这里了，只等大人训话。”

骆养性点了点头，阴阴一笑，当即上前，郑松跟在他的身后，看着那个凶悍的领头恭恭敬敬的样子，只觉得自己的气势居然要比一个太监弱不少，心中有些奇怪。

“难道这就是大人派我过来的用意？”郑松心中暗暗揣测道。

那五十几个从周边各处招揽来的打手，盗匪，溃兵，苦力，罪犯原本正围成几个小团在吹牛的，此时看着一个身着便装的干瘦男子走上来，连那些甲兵都得跟在他的身后，都不由得聚拢在了一起，并把目光都投了过来。

等到骆养性走近之后，有眼尖立刻就看出来了，这是个太监，甚至还有人因此发笑。这些人大部分都混迹北直隶各地多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骆养性当了那么多年锦衣卫，言行举止都太过明显了，自然被许多人一眼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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