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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谷子探头探脑,接待的民警“嗐”了一声,“这家都第三次来了”。
谷子都没打算接着问了,小民警自己叭叭就开始说了:“他们家有个老人,一直是这个孙女在照顾,老人走了以后把房子留给孙女,但是口头说的没有什么协议,老人的子女就和这个孙女杠上了不过她不会吃亏的,她厉害着呢。哎,您是来问什么事儿来着?”
“哦哦,我来查一下这俩人在你们这儿有没有出过什么事。”谷子拿出一张纸写着两个身份证号。
“我们处理过的都会上系统的”他说着,又看看谷子的样子,明白了七八分,“那您可别跟我进去了,我看一看出来告诉您得了,要不这手续上”
谷子陪着笑点点头,等待的时候又悄悄绕到了调解室门口,这不看不要紧,再一看,刚才叉腰骂人的欧阳阳一坐下,漏出了旁边矮小的李依依!
特么这俩人又是怎么扯到一起去的?这也太乱了!
来都来了,还能放跑了,谷子就站在门口,等李依依出来。民警没查到李依依任何前科,倒是欧阳阳调解完一出来就看到谷子,谷子一边应付她,一边观察李依依。李依依一看欧阳阳和警察很熟悉,脸色不太好看,说有事就赶紧走了,谷子都看在眼里。
“怎么的?我听说你现在可挣大钱了。”
“什么大钱呀,就是搞搞服装,挣不了多少的。”
“我看你这小包可不像挣点小钱”谷子戳一戳她的名牌包,“其实你何必和他们争那么点儿钱呢,你都已经这么独立了。”
这下欧阳阳不乐意了:“谷子姐姐,你说的独立是社会给女生的另一个骗局,我要是不争不抢,立独立人设,正好和他们心意了,我凭啥要让他们好过。再说这是我奶奶给我的,我应得的。我才不做一朵弱白莲,我要做一只猛虎,吓死他们。”
这丫头不管啥时候都是伶牙俐齿,谷子笑着摇摇头,指一指李依依的背影,“你朋友?”
“也不算吧她自己找上门来的,说是我姐的朋友。就我姐,那个作家你还记得吧?”
“那她找你干嘛呢?”
“谷子姐你今天很八卦哦”,欧阳阳打趣地说,“她好像挺缺钱的吧,问我能不能让她干点活什么的,我正好缺个管库存的,毕竟认识我姐嘛,就让她来咯。”
谷子皱起眉头,有点担忧又有点迟疑,“这事你姐知道吗?你可别被骗了。”
“我姐不知道知不知道,你一说我想起来了,我都好久没见我姐了,她也不回我微信。我今天就去看看她。谷子姐,你和我一起去玩吗?”
谷子摆摆手婉拒了邀约,应付两句赶紧离开,悄悄跟上了李依依。
22(上)
李依依走得很快,好在谷子在在这一地带办过案子也很熟悉,快速跟上了她,但她并没有去别处,而是很快就回店里去了。谷子没跟进去。
看到谷子终于走了,李依依才松了一口气,她拿起手机和欧阳阳请了病假,背上背包回到她的出租屋里。
这是一个民房二楼的单间,外面就是天台,天台上摆满了房东老太太收集的塑料袋塑料瓶和鸡蛋盒,两侧各种了一排小葱和一排薄荷。她的房间非常非常小,除了一张床就只能放下几个塑料板凳了。李依依鞋都没脱,直接跳到床上打开电脑,飞速操作。
她在检查自己的痕迹,没有任何破绽,警察没理由找她的,这个女警到底为什么要跟着自己?她心烦意乱,把电脑扔在一边,走到天台上一脚踢开一摞鸡蛋盒,坐在边上开了一罐可乐。
不远处有人在放鞭炮,可能是办喜宴。现在很多城市都不让放鞭炮了,她闭上眼睛,享受着淡淡的硫磺味,这让她回到9岁以前的记忆里,那时候村子里经常办宴席,她像一只快乐的小麻雀在席间穿梭,偷拿八宝饭顶端那颗樱桃,直到有一次被一个比自己高许多的女孩推倒在地上,手里那粒樱桃滚啊滚,滚到桌下,被一个老头一脚踩碎。
她又回屋子拿上电脑,出门去了。
南山没有和任何一个姐妹说关于付玉玢的事,只是忙碌地生活着,她挣钱的速度和数量都因为来者不拒的疯狂行为而上了一个台阶,她把那些钱分别放在不同的卡里稀释数字,尽管如此,几家银行还是不断打电话来,想让她购买“机会难得的产品”,问她有没有亟待解决的问题,或者是送类似小风扇、化妆镜之类的小礼品来。也是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人是越有钱越便利,越有钱越享实惠的。
欧阳阳还在因为之前原谅付玉玢的事而生她的气,已经很久没来了。偶尔去看看华姐,更多时候是华姐过来看她,除此之外,南山很少再做多余的社交,那些工作几乎吸走了她所有的精力,她总是在夜晚关机关门,看一部电影,然后立刻睡觉。尽管很多时候睡眠问题还是困扰着她,但至少她没有再反反复复地被刘老三开膛破肚的噩梦困扰。
外面在下雨,屏幕上在播放《流浪者之歌》,南山抱着猫儿,看到男主的叔叔把房子的“壳”高高吊起,南山笑出声来。她突然想看一看别人都是怎么写影评的,重新开机打开影评,一封邮件在此时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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