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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件事……谢柔默然。
&ldo;还是依依不想让我遣散后宫?&rdo;
他的眼眸里映着她的影子,谢柔想了半天,犹豫道:&ldo;只是夫君……前朝需要用后宫来稳定局势……&rdo;
萧承启将她抱得紧了,截住了她的话,道:&ldo;如你所言,那是政事需要,并非我需要,可对?&rdo;
他一顿,又道:
&ldo;我有依依一人足矣。&rdo;
第76章岁月长长
又是一年深秋,谢柔坐着步撵回到了久违的宫殿,门扉从内打开,宫婢内侍鱼贯而出,走在最前面的两个女子脚步更快,望向她的眼中有止不住的喜悦,半是水光半是笑意。
&ldo;奴婢云姑、雀儿,携坤元宫上下恭迎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rdo;云姑和雀儿朗声道,身后众人一齐跪倒,大礼拜下,呼声一时响彻宫宇。
谢柔眉眼微弯,还未下撵,云姑和雀儿便迎了上来,主仆三人久别重逢,心中自有万千言语,雀儿扶着谢柔的手臂,险些哭出来,勉强忍住却也一句话都说不出,幸好云姑性子稳重,赶快拭去眼角水渍,谢柔轻轻拍了拍两人的手。
雀儿撇着嘴,忍泪道:&ldo;奴婢……奴婢想娘娘了。&rdo;
谢柔抿唇微笑:&ldo;傻丫头,我这不是回来了嘛。&rdo;
雀儿连连点头。
殿外人杂,三人没再多停留,待进了坤元宫,内侍们就各自去做事了。谢柔环顾四周,熟悉的装饰摆件一尘不染,就知云姑和雀儿用了心在打理内务。
&ldo;辛苦你们了。&rdo;她道。
云姑和雀儿连连摇头,道:&ldo;哪里有娘娘辛苦。&rdo;
云姑似想到什么,接着道:&ldo;奴婢们听暗卫说,娘娘在天门关险些遭遇不测,情况危急。奴婢们那时已经快到凤阳了,一听消息,几夜都没合眼,奴婢们还想着要不要返回去找娘娘。&rdo;
雀儿点头,皱眉道:&ldo;娘娘怎的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rdo;
谢柔笑了笑:&ldo;形势所迫罢了。&rdo;
又道:&ldo;好啦,不说这些了,你们这些日子还好吗?&rdo;
雀儿道:&ldo;奴婢和云姑刚进凤阳就被白小侯爷的府兵拦住,暂居在一处客栈,前线大捷消息传回来,奴婢们才回宫的,原本奴婢们也不清楚小侯爷和娘娘的意思,只一味等着,后来才知城里有叛乱之人,后宫也不安宁。&rdo;
&ldo;都怪奴婢们脚程慢,若能早一点,纯修容或许不会遭此劫难。&rdo;
这件事情,谢柔之前也想过,如果云姑和雀儿在宫里,广芸境况会不会比现在好一些,甚至反复思量之下很是自责,可转过头来想想,人心难辨,要想害一个人太容易了,方法很多,她们猜到十种,苏葳如照样能想出第十一种来,这般一想,懊悔就显得没什么意义了。
几人一时无话,云姑和雀儿替她换了常服、挽了髻,左右插戴凤簪,簪首垂下掐金丝的珠结,金胎点翠,流光溢彩。待收拾妥当,谢柔望着铜镜中的容颜,竟生出些许陌生感。
云姑为她配上铒饰,笑道:&ldo;娘娘还是这样打扮最好看。&rdo;
谢柔抿唇未语,而后微笑道:&ldo;群臣在朝堂上与陛下商议祭祖之事,六合一统社稷安宁,宫里素净了许久,也该装扮一番了。&rdo;
云姑和雀儿一齐应了一声,道:&ldo;娘娘说得是。&rdo;
正在这时,脚步声匆匆响起,外面的宫婢进内殿禀事,谢柔一见来人,却是月瑶。
&ldo;出了何事?&rdo;月瑶回宫之后就去暗卫营做事了,还是卓海钦点的,因而忽然看见她,谢柔还有几分诧异。
月瑶行了礼,道:&ldo;娘娘,放火烧冷宫的侍卫找到了,陛下让暗卫营禀报娘娘,听一听娘娘的意思,那侍卫和嫣儿两人论罪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若定了罪,明日就和苏家一齐打入死牢,午门问斩了。&rdo;
这本是前朝政事不该问皇后的,月瑶接到指令也颇感讶异,从前她跟在皇后身边时,只觉得帝后情深,待回了宫才知皇后在宫中真正的地位,她曾听卓远偶然提起过,过去多年,皇后在暗卫营有暗相之称,相当于半个丞相,朝堂上许多生杀定夺,都有皇后的筹谋在里面。
此番再见,她眼底自然就多了许多钦佩和敬仰。
谢柔闻言思量了一些时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ldo;云姑雀儿,你们随本宫去一趟冷宫罢。&rdo;
两人点头应下。
在大火之后,冷宫空了一阵子,如今关在那里的是苏葳如,因果轮回报应不爽,最终的业障还得始作俑者承担。
雀儿扶着谢柔走进冷宫时已是黄昏时分,宫门破落,遍地焦木残骸,众人踩在上面发出嘎吱的响声,雀儿捂了下鼻子,皱眉道:&ldo;娘娘,味道好难闻。&rdo;
谢柔却未在意,绕过枯黄的树木来到半坍塌的屋子前,几个侍卫帮她开了门,跟着她一起走了进去。里面光线昏暗,谢柔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屋子里的东西,比印象中的天牢好不到哪儿去,除了宽敞一点,其余的甚至还不如天牢。
苏葳如披散着头发坐在稻草上,旁边的角落里缩着她的侍婢嫣儿,看模样已经半疯了。外面的日光照进来,苏葳如眯了眯眼睛,用手挡了一下,半天才睁开眼睛看清楚来人,她半面脸糊着血迹,声音嘶哑道:&ldo;皇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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