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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楠再也控不住自己,上前一把抓住沈世雄,“你……你可知道你害得我朋友一家有多惨吗?你……我……”郝楠说着,正欲给他一拳以泄激愤,只听得许天歌哽咽喝令道,“郝楠……住手!”
沈星雨和苏菲望着这一切,俨然更加一阵痛苦不已,以至万般难以置信的如坠深渊。
许天歌将郝楠拉到了一边,继而对组长说道,“能借一步说话吗?”
“好吧!”组长应道,两名警员依旧守在那里。
沈星雨望着沈世雄,眼神里更是充满了憎恨和厌恶,接过母亲的骨灰,沈星雨转身坐进车里,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何止只为母亲……
“你们是怎么确定他今天来的?”许天歌还是难以置信道。
“哦!这很简单,我们通过台北方面,很容易就查到了他,因为那天从台北飞往北京,而又接至从北京立刻返回台北的就只有他一个!”组长道。
“我想……还是算了吧,整件事我想就让它到此为止……!”许天歌万般失落道。
“这……你也知道,毕竟伤亡惨重,各大媒体也都有报道,而且又是临近奥运之时,所以……!”
“那这样……请你们暂时宽限几天,等他将自己的家事处理妥善……你们也看到了,他怀里抱着的正是他刚刚过世的爱人,还有那女孩,她也很可怜,所以……!”
“既然这样……那好吧,我们自会严密跟踪,以至和你家人有个妥善交待,那我们就先回了!”组长说着一摆手,转而示意那两名警员离开。
沈世雄望此,深深一鞠躬,迟迟不肯直起。
母亲的骨灰,罪魁祸首的父亲,许天歌家人的无辜伤亡,他的痛,伤,那一次次的绝望,悲凉,让沈星雨不能不想,不能不心负重债,以至暗自神伤。
刚刚输完血,又此次这般心情和境地,以至她再也坚持不住,以至又一次‘无所顾忌’的昏了过去。
郝楠见此愤然走进车,许天歌捻转再三道,“你们先去医院,我想和他单独呆一会!”许天歌说着扬手叫来了一辆出租,尽而招呼沈世雄一同坐了进去。
郝楠会意,狠狠拧动引擎,加大油门,挂上高档,绝尘而去。
沈世雄望着许天歌,眼神充满太多悲戚和痛惜,不免深感亏欠哽咽道,“对不起!”
许天歌没有说话,转而扭头望向窗外,他的伤,痛,不想任何人看见。
许天歌强忍悲痛,一阵稍事缓息终于道,“想必您也是关乎家人心切……”
沈世雄沉闷道,“那时我接到小雨母亲突然自杀的消息……所以……”
沈世雄深吸一口气,老泪纵横。
许天歌正了正嗓子,并不感意外道,“其实我也想过,只是没想到……您就是小雨的父亲,更没想到,她母亲又是这般遭遇……”
“但还是因为我……我想知道……你家人……!”
“母亲……当场身亡,小妹身负重伤……还好……并无大碍!”许天歌说此略有一丝欣慰道。
他这时自是想到了沈星雨,如果不是她……后果只怕……!
也正是这有偿有还,以让他不再计较下去,毕竟……也是迫不得已,无心有意为之。
“我想……对你母亲,说……说句对不起!”
“事情已然发生了,对不起就没必要了……也好,但愿减免一下您内心的愧疚!”许天歌沉思道。继而对司机说道,“麻烦师傅绕一下人民广场,到嘉和小区。”
两人走下车,穿过广场,来到嘉和小区。打开房门,许天歌径直向着母亲走去,点上一炷香,深深一鞠躬,迟迟没能直起。
他在忏悔,以至让母亲无辜离去,又然不能替其讨还一个公道,以至枉死。
沈世雄忘此,也然拿起一炷香点燃,郑重三鞠躬,弯下数久不肯起立。
他亦在忏悔,以至在失去了至爱的同时,又使得另一家庭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支离破碎,以至一人就这样无辜的枉然离去。
“怎么还没有入土为安?”
“因为……妹妹还未痊愈,最后一面她没能见到,这一次自是再也不能错失!”
两人躬身许久,内心自是不言而喻。
一番心情梳理,沉痛已然稍有缓息,“你妹妹还在医院?”
“已无大碍,只是双腿还不能站立,所以,现在最怕刺激……!”
“我明白,我只是望一眼,暂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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