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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煞干笑几声,&ldo;那……我不叨扰了。&rdo;
&ldo;主人!!!&rdo;绛云跺脚,&ldo;我不走!我要替族人报仇!!!&rdo;
&ldo;不得胡言!&rdo;普煞道,&ldo;还不速返凤麟洲!&rdo;
绛云看着普煞,又带着杀气瞪了广昭一眼,喊道:&ldo;广昭!今天我主人替你求情,我暂且放过你!来日方长,你给我等着!&rdo;她喊完,悻悻腾身,消失在了云端。
普煞不禁叹气,却听身后的广昭开口。
&ldo;普煞仙君,你既不乘骑,要那天犬何用?&rdo;
普煞微笑,并不回答,只道:&ldo;她毕竟年幼,又是吞了我血肉才有今日的道行,修行自然不够。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仙君海涵。&rdo;
广昭垂眸,看着掌中未燃灯盏,&ldo;你的血肉能渡她得道,却灭不了她的兽性。普煞仙君,妖兽终究是妖兽,你逆了她的命数,当真是救了她么?&rdo;
普煞答道,&ldo;这些事轮不到我来考量,要看她自己怎么想了。先告辞了。&rdo;
他说完,腾身一跃,匿了身影。
广昭看着他离开的方向,静静地摇了摇头。
……
待回到凤麟洲,普煞就见绛云抱着膝盖,坐在那一池碧水边。
&ldo;绛云。&rdo;普煞开口,唤了一声。
绛云背对着他,不假理会。
普煞见状,笑道:&ldo;怎么,怨我阻了你复仇?&rdo;他悠然踱步,绕到她面前,&ldo;我不是说过很多次了么,凭你这点道行,广昭无需动用&lso;净灵灯&rso;,就能灭你元神。早叫你好好修炼了,看看,今日你连他的护体罡气都破不了,我都替你丢脸。&rdo;
绛云闻言,抬头看着他,眸中带着盈盈水色,&ldo;我是妖兽,他是仙,我就算修炼万年,也及不上他的道行。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rdo;
普煞蹲□子,平视着她,笑道:&ldo;原来你知道呀,既然知道,就别再惦记着报仇了。再说了,那不是仇,是恩才对。你的族人本是杀孽深重,如今魂魄收入&lso;净灵灯&rso;内,不消百年,便能涤去罪恶,再行造化。这可是捡了大便宜。&rdo;
绛云心中不服,反问道:&ldo;既然如此,主人何必救我。&rdo;
普煞语塞,一时竟无法应对。
绛云认真道:&ldo;我只知道,主人当日救我,是对我有恩。广昭杀我族人,是与我有仇。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才是情理。&rdo;
普煞听到这番话,不知为何,生了一丝莫名的熟稔。他未得仙道之前,何尝不是以这般的&ldo;情理&rdo;揣度世事。然而,真正的&ldo;道&rdo;,却不是这般定论。
&ldo;主人,我真的不明白。我族人兴兵乱、噬凡人,是孽。辟邪神兽和广昭仙君杀我族人,却不是孽。一样的事,为何分了功过?都说天地不仁,又为何有这般差别?&rdo;绛云皱眉,如此问道。
普煞笑道:&ldo;天地不仁,却自有承负。辟邪神兽斩你族人,是孽,但其行救人,是善。善行偿孽,自然无过。至于广昭仙君么,他是奉了法旨,说到底,也是你族人擅闯仙家在先。&rdo;
绛云毫不回避地看着普煞的眼睛,道:&ldo;为何救人是善?万物生灵,无分贵贱。人也吃牲畜,那我族人杀了人类,就是救了猪羊,算不算行善?&rdo;她顿了顿,又道,&ldo;奉了法旨杀戮,就算无过?那法旨是谁下的,又凭什么断生死?&rdo;
绛云静等片刻,却等不到普煞回答,她低头,闷闷道:&ldo;主人,你是不是和我一样,也不明白?&rdo;
普煞听到这句,笑了出来。他笑着伸手,点上了绛云前额的红印,&ldo;方才广昭仙君对我说,你是妖兽,得不了仙道。我还不信。如今看来,不信不行啊。&rdo;
他说完,用力一戳。
绛云不防他用力,身形一个尴尬,仰面就倒了下去。她气急败坏地爬起来,喊道:&ldo;主人,很痛的!&rdo;
普煞起身,道:&ldo;痛就是了。得仙道之后,就能闭五感、开天知。待你察觉不到痛楚的那一日,就能明白天地之道……兴许也能与广昭仙君较量上几回合。&rdo;
&ldo;什么闭五感、开天知、得仙道,我才不要!做妖兽有什么不好的!就算不得仙道,我也会打败广昭的!&rdo;绛云一下子跳起来,满脸不屑地大声喊道。
普煞听罢,叹道:&ldo;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看到那一天啊……&rdo;他说完,还不等绛云反驳,就笑着撩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了白净的手臂,&ldo;来来来,看你有志气,让你再咬一口好了!&rdo;
绛云听得直跳脚,&ldo;主人,你什么意思?!&rdo;
&ldo;没什么意思啊,想帮你嘛。&rdo;普煞一脸无辜,&ldo;吞我一口血肉能化人身,我估摸着,要是你吃了我一整条手臂,怎么也能把广昭的护体罡气破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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