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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茶（第3页）

&esp;&esp;曲沉舟不说话。

&esp;&esp;杜权是什么样的人，他当然知道，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或者说，不知道曾经对杜权满心恐惧的自己会怎么形容杜权。

&esp;&esp;他开口说的话越多，重明就越会发现，他的言谈绝不可能是杜权找人教给他的。

&esp;&esp;柳重明像是非常有耐心，他不愿意回答的，也不逼他，又换了个问题：“为什么要打潘赫？”

&esp;&esp;曲沉舟考虑一下，轻声回答：“我当时以为自己在做梦。”

&esp;&esp;柳重明愣了片刻，嗤地笑出声，他设想过很多可能的回答，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样孩子气的答案。

&esp;&esp;“你是说真的？”

&esp;&esp;曲沉舟点头，又想起来对方对含糊的点头摇头不满，补充道：“我从不说谎。”

&esp;&esp;这件事已经听人说起过好几次，可柳重明从来只信自己的判断：“那第二次呢？为什么打他？有仇？”

&esp;&esp;回答他的是沉默。

&esp;&esp;“你认识我？”柳重明换个话题继续问。

&esp;&esp;这个问题不回答反倒像默认，曲沉舟思索一下：“世子来柴房看过我。”

&esp;&esp;“在那之前呢？”

&esp;&esp;“在街上……见过世子一次。”

&esp;&esp;“再之前呢？”

&esp;&esp;曲沉舟摇头。

&esp;&esp;“说话！”柳重明的语气一冷：“还是想让我再把你吊到外面去示众？”

&esp;&esp;虽然曲沉舟知道他说的是潘赫府外的事，却仍止不住心中一痛，有什么东西挡在喉间堵着呼吸，最终也没有说一个字。

&esp;&esp;柳重明看着他放在腿上的手指一动不动，起身离去，留他一个人坐在昏黄的烛火下。

&esp;&esp;直到门外的脚步声远去，曲沉舟才放松了手脚，长吁一口气，不由苦笑一下，好不容易重活一遍，难不成老天想要他自绝于此才好？

&esp;&esp;曲沉舟看着碎了一地的瓷片，慢慢将头埋在双臂间——他在宫中生活十多年，给他赐茶最多的人就是皇上，他也最习惯用那样的姿态去接茶。

&esp;&esp;那都是他身上抹不掉的痕迹。

&esp;&esp;虽然对方什么也没说，也没有难为他，可他很清楚，重明在怀疑他了。

&esp;&esp;他这样一身破绽的人，怎么可能逃得过重明的眼睛？

&esp;&esp;可探究下去的尽头是什么？

&esp;&esp;难道要他亲口承认，自己害死了重明所有至亲好友？

&esp;&esp;他重活一次，难道只是为了再被人折磨，为两手血腥赎罪吗？

&esp;&esp;※※※※※※※※※※※※※※※※※※※※

&esp;&esp;抱歉让小天使们难过了，但事情总要一点点发展，不能见面就干柴烈火

&esp;&esp;不是有那么句话么——别随便欺负人，当心将来变成老婆，你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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