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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4章（第2页）

沈信言轻轻咳了一声。

沈濯乖乖地坐了回去，然而看着北渚先生的两只杏眼眨呀眨的，都是期待。

&ldo;三爷那边，很顺利，非常顺利……&rdo;北渚笑了一声，忙接着说下去。

……

……

时间倒回十天前。

简陋却坚固的隘口火光冲天。

被堆上去的带着冬雪的木柴拉拉杂杂哔哔剥剥，红红的火光之上，还有黑黑的烟气。

&ldo;三爷。&rdo;老董推了推头上刚从一个西番队正头上拉下来的貂皮大帽子，看向身边站着的少年。

少年就似在这一夜之间又长大了十岁，脸上之前还时不时流露的略带着一丝孩子气的涩然消失无踪。铁与火的洗练，血和泪的冲击，亲手杀死的昔日同袍和陌生敌兵，刺激得少年在这样一个阶段性尘埃落定的时刻，略作怔忡。

护卫首领的这一声唤，将少年叫回了神。

&ldo;收拾干净了?&rdo;少年转了一下眼珠儿，重又成了那个日渐沉稳、心机也越发深沉的奔袭领袖。

&ldo;是。&rdo;老董警觉地扫了一眼身后四周，低声道：&ldo;干粮尽数带了，粮草兵器一把火烧尽。该换的保暖的衣裳鞋子大家也都各自换了好的。&rdo;

说着，老董递过来一顶轻便漂亮的白虎皮裹头帽子。

帽子上头什么西番式的显眼标志都没有，看上去跟大秦的西北冬天富家公子哥儿戴的帽子没什么两样。

秦煐看了看帽子，笑了笑，接过来合在头上：&ldo;有心了。&rdo;忽然低头看脚：&ldo;有好靴子么?我这个，踩了太多血水，腥臭得很。&rdo;

两个人同时低头，看向各自的脚底。

地上曾经白皑皑的雪早就被踏成了泥水，混合着不知道多少血液，如今一地的泥泞黑红。

大秦军方的制式皮靴微微地陷在里头，俱都湿到了脚面。

&ldo;有。&rdo;老董顿了一顿，声音中不受控制地带了一丝心疼，&ldo;三爷，若不然，以后这样的事，您别动手了，有属下们来也就够了……&rdo;

秦煐往回走找靴子的脚步慢了慢，失声笑了出来：&ldo;老董，在你眼里，你家三爷是那种矫情的公子哥儿么?打仗不杀人?征战不蹚血?守卫大秦江山，光靠唇枪舌剑，没带血的军刀在后头戳着，可能吗?

&ldo;三爷既然说了要突袭西番，打着的既然是给自己报仇雪冤的名义，那就把那些假惺惺的良善仁爱都收起来。该怎么杀人，就怎么杀人!&rdo;

一场大战下来，主将手上不沾血?这是开的哪国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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