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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第4页）

方蓉一直认为，她这个当娘的，亏欠了女儿。

为了自己的私心，而牺牲了女儿的利益。

只是，那时她刚刚怀上卫妤，对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什么感情，当她的利益和孩子的利益发生冲突时，就毫不迟疑地选择了她的利益，牺牲了孩子的利益。

等后来，她一天天地等着孩子出生，感受到她活泼地在她肚子里伸手踢腿时，才逐渐对孩子有了疼惜爱护的感情。

等女儿出生后，她在一天天地喂养她照顾她的过程中，看着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球，一点儿一点儿地长肉长膘，她的心柔软成水，就是为她舍出命去也是愿意的。

这时候，她才感到后悔，不该为了自己的私心，牺牲了女儿的前途。

只是，那时候卫昊天早就腻了她，把她扔在一边，不闻不问，她就是后悔了也不敢找卫昊天。

后来，时间久了，她就忘了这回事，只是加倍爱惜女儿，来补偿她的亏欠。

现在，卫昊天突然把她接回卫家，方蓉内心的愧疚才消散许多。

虽然方蓉也搞不清楚，他为什么突然把她接进卫家，还要给她夫人的高贵名位，但她也不敢去问卫昊天。

毕竟，他昨晚差点杀了她的事，方蓉还没忘记。方蓉现在对卫昊天，可以说是战战兢兢，不敢多说一句话，多做一件事。就是说话，也是心虚气弱的。

至于怀孕的事，方蓉没往这个方面想过。她和卫昊天已经有了卫妤，卫昊天对卫妤也是淡淡的，先前还问方蓉她是哪个。这说明什么？说明卫昊天并不爱方蓉的子嗣，所以方蓉眼里，卫昊天也不会爱她肚子里的第二个孩子。连老大都不爱，方蓉怎么会相信，卫昊天这个渣男，会突然转了性情，爱她肚子里不知男女的孩子。

方蓉懒得去猜卫昊天的心思，反正随他心意就是。

她现在是卫昊天的如夫人，也算是有身份的贵夫人了。将来还有两个孩子陪着她，就是在冰冷森严的卫家呆着，也不会感到孤单寂寞的了。到时候，有如夫人的身份和待遇，又有两个子嗣陪伴，她可以活得很滋润了。

至于卫昊天，她才懒得管他去哪里寻欢作乐。

卫昊天见方蓉惊喜又忧愁的神色，这才略感欣慰，不枉他今早就为她们母女特意去了祠堂。

卫昊天的年纪太大，他的父母长辈都死去多年了，他原本可以让方蓉去拜见正室夫人，这样也算过了明路，他也好名正言顺地给她身份。可偏偏，他的正室云兰兰死了，卫昊天现在没有正妻，也没有适合方蓉拜见的长辈。卫家

有三个元婴修士，都是他的祖宗辈，但只是纳妾，又不是娶妻，卫昊天也没脸把自己的小妾往他们跟前领。毕竟，他正妻死了还不到一年，他还在守丧期间，就又纳了一个如夫人，也是太不讲礼数。他其实也不急着公开方蓉的身份，至少妻丧结束之前，他是不会公开纳方蓉为如夫人的。但不公开身份归不公开，他要先把方蓉的身份给定下来。至少要让父母祖先还有正室们知道，她们母女的存在。

所以，他一大早就去了卫家宗祠，把方蓉和她女儿的名字和身份，刻印在了家族名录上。这份名录是卫家女眷和子嗣才能留名的玉蝶，只有卫家承认的女眷和子女才能在上面留名。

卫昊天之后又告祭了祖先和正室夫人们，让他们知道他又多了一个如夫人方蓉和女儿卫妤，这才离开祖祠，回了他所居住的明政堂。

至于之前，方蓉和卫妤不过是他养在外面的外室和女儿，虽然被他承认和供养，但她们的名字是刻印在另一个专门记录外室和外室子女的玉蝶上的。

卫昊天妻妾成群，子女众多。家族里的妻妾子女被记在家族名录上，外面的外妾子女就被记在另一个玉碟上，以方便区别管理。

至于为什么给方蓉如夫人的尊崇地位？

卫昊天一是爱重极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古来母以子贵，所以他自然要抬举孩子的生母，方蓉。二来卫家一向子以母贵，比如卫池，因为他的生母是卫昊天的正室夫人，又天资绝世，所以是卫家最尊贵的少爷。方蓉肚子里的孩子甚为他所爱，他自然要给它最好的出身。孩子的身份多是看父亲，但身处后宅，母亲的名位也极是重要。所以，即使他不如何喜欢方蓉，依然看在孩子的份上，给了方蓉仅次于正室的名位，如夫人。至于正室的地位，他是不可能给方蓉的，也不可能给任何一个女人。

他和云兰兰说过，她是他最后一位正妻。此言，虽不是誓言，却依然被卫昊天践行着。

在死了5任老婆之后，卫昊天打算做个鳏夫。反正他即使没了正妻，也依旧一大堆妾室。若是再娶正妻，一是可能生不出子嗣，谁让他现在结丹了呢，便是有生育能力，也不知能不能让正妻怀孕，他总不能让年纪轻轻的贵家女嫁给他之后一辈子没孩子吧，这也太不厚道了。二是若是后妻有了亲生子嗣，必然看前头的子女不顺眼，到时候卫池一个小娃儿，又多了一个继母算计他，卫昊天必定家宅不宁，子孙难安。

所以，他是个聪明人，做个鳏夫也不错。

卫妤静静地趴在娘亲怀里睡觉，暖暖的阳光映在她安乐的小脸蛋儿上。

方蓉美滋滋地亲了一口女儿白嫩嫩的小脸蛋，惹得她小眉毛微簇，才心虚地不再闹腾女儿午睡。

她虽做了母亲，但到底年纪尚小，还留存着几分少年的玩乐心性，平日里就极喜欢和她女儿玩耍，逗弄她女儿是她修炼之余的娱乐活动。

卫昊天不禁莞尔一笑，方蓉怎么那么顽皮啊，居然去闹腾她闺女午睡。

阿蓉，你今年几岁了？卫昊天好笑地问道。方蓉一年多前曾说过她15了，但卫昊天怎么可能记得这种小事。

过了今年六月二十七，我就满16了。方蓉如实回答。她生辰是农历六月二十七。

卫昊天听到这个回答，如遭雷击。

方蓉的确成年了，以琅琊修仙界的普世标准。但琅琊修仙界只有凡人才会10来岁结婚生子，修士们忙着修炼游历，再早结婚都至少要等到20多岁。

所以，卫昊天的那一帮女人，即使是最早生孩子的苏小鹮，都是26岁才生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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