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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第2页）

&ldo;什么?&rdo;我愣了一下，回头看他。

刘澈苦笑着说：&ldo;他看过了，没有办法。&rdo;

&ldo;什么时候!&rdo;我震惊了，&ldo;他什么时候回来了?&rdo;

&ldo;不是最近，是在帝都的时候。&rdo;刘澈咳了两声，从我手中取过手绢，自己擦拭嘴角，他低着头没有回视我，像是回忆一样用喃喃自语的口吻说：&ldo;当年，我伤了你，甚至险些杀了你，他们原是该替你报仇，杀了我的，可是他们没有，为什么……&rdo;

&ldo;一半，是因为你的舍身相救，另一半，是因为……&rdo;刘澈自问自答，自嘲一笑，&ldo;因为他们知道，即便他们不动手，我可能也活不长了。&rdo;

&ldo;一开始，以为是三年五载，没有想到那一刻会来得这么快，我才刚找到你不久……或许我不该贪心，我曾想，只要你还活着，我愿意折尽今生阳寿，也是到了誓言应验的时候了。你还活着，愿意见我，原谅我，纵然也只是如此，我到底应该心满意足了……&rdo;

我动了动嘴唇，低声道：&ldo;别这么说，我没怪过你……&rdo;

没错，他是将我从陶清手中骗走，骗我入了宫，骗我服下了卸功散，将我软禁在华丽的宫殿之中，可是后来我心口上的那一刀，他并非有心刺入的。

&ldo;你是为了救我，才一身武功尽毁的。&rdo;刘澈悲伤地看着我，嘴角缓缓绽开一朵苦涩的浅笑，&ldo;我永远记得在国子监时候的你，嚣张跋扈得可爱，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我记得你说过，想做一只海东青，是我毁了你……&rdo;

&ldo;阿澈，别说了。&rdo;我皱眉，喝止了他。

他却不理会我，仍自顾自说着。那些不愿意去回想的人和事，就这样，又一次鲜血淋漓地在脑中重放。

真正算起来，阿澈他并没有真心伤害过我，只是有时候用错了手段。他将我软禁在禁宫，也不曾对我做过非礼之事，只是每晚过来陪我吃饭说话，我不理他，他便自言自语，总是说：&ldo;你现在不接受我没关系，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rdo;

可其实，一辈子到底有多长真的很难说，有时候是一百年，有时候可能只是一个扎眼。

阿澈对我很好，给了我想要的一切，除了自由，他对我做过最亲密的事也仅限于摸摸手罢了，想亲吻，却总被我警觉地躲开，那时他便会无辜又受伤地摸摸鼻子，委屈说：&ldo;莹玉，让我尝尝你的味道……&rdo;

我一脚踢开他，龇牙咧嘴怒道：&ldo;滚!&rdo;

多事的总管对我下了药，本想讨好阿澈，却不料便宜了来救人的燕离，促成了我和燕离的好事……

这件事，阿澈也知道，后来我和燕离被捉住，他问我：&ldo;那时候，无论是谁都可以吗?如果是我呢?&rdo;

为了对他负责，我认真想了想，回答他：&ldo;那我大概还是宁愿洗冷水澡。&rdo;

他笑得难过。&ldo;你连骗骗我都不愿意……&rdo;

这让我如何是好呢……

可即便我一次次说实话拒绝他，他还是没有对我用强，只是对旁人，他的手段就远远没有那么温和。他心眼其实小得很，又特别记仇，那些得罪过他的，尤其是伤害过他母妃的，全部不得好死，株连九族是他最常下的旨意，少年在大殿上是修罗，到了我眼前才变成无害纯良的羊羔模样。

我知道王氏一脉大抵难得善终，只是一人，我放心不下，向他求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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