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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先前发问的小女孩嘴里含着糖,含糊不清地追问:“陆奶奶,您……您就是陆大人吗?写话本子的那个陆大人?”
陆虹笙弯下腰,伸手轻轻摸了摸小女孩柔软的头发,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坦然道:“过去是,现在嘛,已经不是什么‘大人’喽。”
“为什么过去是,现在不是了?”小女孩仰着脸,大眼睛里满是纯真的不解。
“因为做官呀,”陆虹笙直起身,环视着孩子们,耐心地解释,“就像你们长大了要念书、做事一样,官做久了,到了年纪,就要‘致仕’啦。也就是告老还乡,回家安享晚年。”
“那致仕以后做什么呢?”另一个孩子好奇地问。
陆虹笙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如同她年轻时那般灵动。她冲着小方桌上那本《考工冬官记》努了努嘴,带着点小得意:“喏,这不就是?写话本子呀!把咱们过去见过的、听过的、经历过的那些事儿,那些了不起的人,都写下来。这不是,你们褚奶奶正给你们读着呢!”
“哇!好厉害!”孩子们的目光立刻聚焦到那本厚厚的书上,充满了崇拜,“以后我也要写话本子!写好多好多故事!”
“好啦好啦,小馋猫们,糖也吃了,故事也听了,”陆虹笙笑着,像赶一群毛茸茸的小鸭子似的,轻轻拍着孩子们的肩膀和后背,“我和你们褚奶奶下午还有点儿要紧事得去办。你们院长妈妈刚才在门口探头探脑半天啦,该喊你们去吃午饭咯!快去快去!”
孩子们虽然意犹未尽,但还是听话地、叽叽喳喳地互相招呼着,像一群快乐的小鸟,飞出了褚焚琴的小院。
看着孩子们的背影消失在月洞门外,褚焚琴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膝盖,对着陆虹笙无奈地摇摇头,眼中却带着笑意:“你来得可真是时候。再讲下去,我这把老骨头都要被这群小皮猴摇散架了。”
陆虹笙走到藤椅旁,关切地看着老友略显疲惫的面容:“累着了吧?让你别逞强,一次讲那么多。”
“嗯,是有点。”褚焚琴坦然承认。
“怎么样?我的书。”陆虹笙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倒是能看出几分她年轻时眉飞色舞的模样。
“挺好的。但是怎么只写到了长安就不写了?”褚焚琴从椅子上站起来,掸了掸衣服上的皱纹。
陆虹笙望着她苍老的面容,如今,两个皱巴巴的小老太一起站在院子里,围着一本记录着她们前半生的话本子。她摇了摇头,杭州府秋日的光将两人银色的发丝照得刺眼:“你也知道的,后面的故事,枯燥且痛苦。那哪里是治水,分明是在与天地搏命。为了打通那座挡住水路的大山,开凿那几十里长的穿山井渠,多少民夫埋骨其中?二十年的治水,堪称绝望。为了开山修井渠,丈夫死在山上,她自己也险些丧命。一个人拉扯着孩子,最后落下一身病根,回到大兴只做了两年不到的大司空,那本《冬官律》还没有修完就走了。”
“匡姮写信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在寿州任上,我根本不敢相信,她那么年轻……大兴雪灾的时候那个冻不死的人,绵州地动时那个被人追杀还活下来的人,那个总是在冬官署挑灯夜战的人……她的命多硬啊,她命那么硬的一个人……”陆虹笙说着,语气有些哽咽。
话本之外的故事,从来都不似话本那般美好圆满,它浸透了汗、泪、血,写满了遗憾与无常。
褚焚琴也微微红了眼眶。她今日从头到脚都是一身白:“今日是大人的祭日,走吧,我们去江边。”
没有多余的言语,两人默契地相互搀扶着,步履蹒跚却坚定地走出小院。一辆简朴的青布小车已在门外等候多时。车辙碾过落叶铺就的小径,发出沙沙的声响,一路驶向波涛浩渺的钱塘江畔。
陆虹笙早已让人备好了香烛纸钱。两人相互扶持着,走上坚实的扞海塘。秋日的江风格外凛冽,吹动着她们银白的发丝和素色的衣袂。她们寻了一处背风的地方,陆虹笙拿出火镰,熟练地打火,点燃了带来的火盆。橘红色的火焰跳跃起来,在渐凉的秋意中带来一丝暖意。
褚焚琴蹲下身,拿起一叠厚厚的纸钱,一张一张,郑重地投入那跳跃的火焰之中。火舌贪婪地舔舐着纸钱,将它们迅速化为灰烬,随着江风打着旋儿飘散。
“先皇对她阿姊也是情深义重,在她阿姊死后竟然一病不起,过了三年也去了。”陆虹笙感叹道。
“先皇原本将杨大人召回京的时候,就说要杨大人为她修皇陵。结果杨大人图纸还没画好就先一步去了。”褚焚琴将手中的纸钱丢进火盆里,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大人……您这一走,竟然已经过去了二十年。”
辛温平病时,辛以烛正在黔州任职,接到母皇病重的消息匆匆回京。辛温平在辛以烛之后,又生下一个皇子辛以炬,只是那时辛温平已经没有那么多精力像培养辛以烛那样培养他,这个皇子非常平庸。尽管如此,当时朝中立太子的呼声仍然很大,辛温平却执意将辛以烛召回长安,立为皇储。辛周朝堂因此动荡了一阵,辛以烛的小姑子月思山却在这个时候带着朔方军从高句丽凯旋归来,直接震住了满朝大臣。辛以烛成了辛周第三位女帝。然而,无论是治国才能还是个人魄力,辛以烛都远逊于她的母亲辛温平。经历过辛温平治下那三十年海晏河清的盛世,辛以烛手下的辛周,虽然大体上还算维持着富足与和平,但朝堂的锐气渐消,吏治也渐有松弛之态,帝国终究不可避免地显露出了一丝下坡路的疲态。东突厥那边,辛尔卿也写过家信,她身子骨也不好了,看信中的意思,恐怕时日无多。在风烛残年之时,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回归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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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贺敦如果一走,辛周和东突厥的未来又成了未知数。
太多太多的未知数了。
只是陆虹笙她们也老了。
当年那些叱咤风云的身影,公孙冰、何瑶、窦涟……她们如同开路的先驱,用智慧和生命,为她们这一代女官在荆棘丛中踩踏出一条艰难却充满希望的道路。而杨菀之、匡姮、陆虹笙、田昭……她们接过前辈的火炬,在各自的领域奋力拼搏,同时也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引领着下一代的女官——赵苦荞、杨以沫……这些年轻的面孔,如同初升的朝阳,接续着光明。无论时代如何变迁,无论朝堂如何风云变幻,无论个人命运如何跌宕起伏,这条由无数女子用智慧、汗水、甚至鲜血铺就的道路,就这样一代一代,顽强地延伸着。它或许蜿蜒曲折,或许布满荆棘,但它从未断绝。
火焰渐渐微弱下去,盆中只剩下灰白的余烬,被江风吹得四散。
陆虹笙和褚焚琴相互搀扶着站起身,望着浩渺的钱塘江水,奔流不息,一去不返。
“我倒是没想到,最后会是我们两个在这里祭奠她们。”褚焚琴望着悠悠江水,感慨万千,“我也没想到,你告老之后,不回楚州,反而来了杭州。”
“哎呀,我在余杭做了十年郡守,后来又辗转做了五年钱塘郡的司徒使,再是杭州肃政使……我对这里的感情,可比对楚州深多了。更何况,有你这个故交在,她的海塘也在。”陆虹笙摇了摇头,望着脚下绵延的海塘,“匡姮年初也去了,只剩下咱俩了,褚焚琴,你可得多活两年。”
“走吧,”褚焚琴的声音在江风中显得异常平静而坚定,“风大了,该回去了。”
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相互依偎着,沿着长长的江堤,步履蹒跚却又无比踏实地,一步一步,向着家的方向走去。夕阳将她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投射在金色的江面上,仿佛融入了那奔流不息的历史长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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