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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灵篇 第九百四十六章 攻城之战（第3页）

她举起枯瘦的手，示意身边的孩子打开一只木盒。盒中躺着一枚全新的铜哨，由回收的终焉钟碎片熔铸而成，表面刻着一行小字：“以痛为料，铸爱为声。”

“该结束了。”她说。

孩子们含泪点头，将木盒推入大海。就在触水瞬间，海底传来一阵低频震动，继而，整片海域泛起荧蓝色光芒。成千上万发光的浮游生物自深渊升起，围绕木盒旋转，形成一道螺旋光流，缓缓升向空中。

与此同时，世界各地的口哨持有者几乎本能般将哨子放入口中，轻轻吹响。

一声，两声，千声，万声。

哨音汇成洪流，穿透云层，与“人性场域”的光环共振，激发出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束，直射宇宙深处。

这一幕被卫星完整捕捉，科学家称之为“文明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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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小雨在睡梦中离世。

没有痛苦，没有挣扎，只是呼吸渐渐平缓，如同归于风中。

她的床头，那枚旧口哨静静悬挂，表面突然浮现一行极细的刻痕，像是有人用无形之手写下：

>“谢谢你，记得我们所有人。”

葬礼那天，全球停播娱乐节目二十四小时。取而代之的是长达十二小时的“无声直播”??画面中只有风吹树叶、雨打屋檐、婴儿啼哭、老人咳嗽……所有日常中最平凡的声音，却被亿万观众含泪聆听。

因为他们知道，这些声音之所以还能存在，是因为曾经有人不肯放弃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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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新的传说开始流传。

有人说，在每年春分之夜，若独自登上高山或静立海边，用心倾听风中的杂音，便能隐约听见一段童谣，由许多不同的声音合唱而成，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夹杂着外语口音与残缺音节。

但歌词始终不变：

>“月儿弯弯照九州，

>哪家孩子不回头？

>风带信，云作舟，

>记得我，你就自由。”

更有人声称，在极光最明亮的时刻，能看到一群模糊的身影手牵手环绕地球飞行，领头的那个，总拿着一枚铜哨。

天文台不予置评，只在年度报告中加了一句备注：

“观测数据显示，‘人性场域’的覆盖范围仍在缓慢扩张，目前预计将在三千年后抵达最近的类地行星。”

而在遥远的未来某一天，当那颗星球的居民终于接收到“心舟一号”的信号，打开那段量子信息包时，最先听到的，将是小雨母亲哼唱的摇篮曲，以及背景里一声极轻、极暖的叹息。

或许他们会困惑：

这是什么文明？

答案早已写在苏璃埋下的纸条背面，只是当时无人注意：

>“他们曾失去一切，

>却始终不肯松开彼此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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