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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5 桀骜之暗（第2页）

“它来了。”卡珊德拉说。

“母巢？”卡莉奥问。

“不止。”卡珊德拉闭上眼，“我刚才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梦域。边界消失了，所有人的潜意识都在共振。我看见了向菁璐……她站在一片花海中，身边围着许多孩子??有些是我们认识的，有些从未见过。她对我说：‘该回家了。’”

卡莉奥心头一震。“所以，她真的留下了通道？”

“不是通道。”卡珊德拉摇头，“是种子。她把自己的意识分解成最基本的情感单元，植入全球新生儿的基因记忆中。这就是为什么婴儿会发出童谣的第一个音节??他们在‘回忆’一首从未学过的歌。”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

同一时间，李昂正带领“锈齿轮”救援队撤离一座即将坍塌的地下收容所。他们在废墟深处救出一名少女，浑身缠满抑制器，双眼失明，却在被抬出地面那一刻，突然开口哼唱那首童谣。

李昂愣住了。

他摘下头盔，蹲在她面前，声音沙哑：“你能听见向菁璐吗？”

少女微微点头：“她在我梦里……她说，‘别怕黑，因为我曾经也看不见光’。”

李昂眼眶发热。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旧吉他，轻轻拨动琴弦，跟着哼起那首旋律。周围的队员陆续加入，歌声在废墟间回荡，竟引得远处一群流浪鸟振翅盘旋，久久不散。

当晚，六人齐聚深语河畔的废弃剧院??正是当年最终决战之地。赫菲淮斯已通过泪波系统将母巢坐标准确定位，并绘制出通往地底的路径图。墙上投影闪烁着古老符文，与六枚信物产生共鸣。

“我们不必现在就去。”赫菲淮斯说，“我们可以等待，观察，研究。也许还有更安全的方式。”

“没有更安全的方式了。”法洛打断他，“母巢不会永远等待。它感应到了世界的转变??人们开始回忆，开始流泪，开始相爱。这种能量正在积累，一旦失控，后果可能比天司统治更糟。”

“所以我们要主动迎接它。”卡珊德拉补充，“不是作为英雄，而是作为见证者。我们不是去开启它，而是去承认它存在的意义。”

李昂低头看着自己布满伤疤的手掌：“十年前，我以为拯救世界就是打败某个敌人。现在我才明白，真正的拯救，是允许别人做自己，哪怕那个人是我恨过的、害怕的、无法理解的。”

卡莉奥笑了：“听起来像个问题美少女才会说的话。”

众人轻笑，气氛稍稍缓和。

“那就出发吧。”赫菲淮斯关闭投影，取下义眼放入密封盒，“这一次，我们不是去战斗。我们是去赴约。”

七日后，六人抵达母巢入口??位于东域废城正下方的巨大岩洞。洞壁刻满远古文字，描绘着人类最初如何因情感而分裂，又如何试图用理性重建秩序。中央是一座环形石台，六个凹槽恰好对应信物形状。

他们依次站定。

赫菲淮斯举起机械臂，将信物嵌入深语之槽；

卡珊德拉点燃紫色蜡烛，梦织之力弥漫四周；

李昂放下吉他，铁焰纹路在皮肤下游走；

法洛拔出断刀，刃尖轻触地面；

卡莉奥翻开日记，念出最后一行补全的文字；

而赫菲淮斯低语：“我愿意记住。”

寂静降临。

石台缓缓升起六道光柱，交织成网，直通地心。一阵低沉的嗡鸣响起，像是亿万颗心跳同步跳动。紧接着，整个空间开始浮现影像??不是过去的记忆，而是未来的片段：

一个少年在课堂上公开表白，全班鼓掌；

一位老人对着全息影像中的亡妻说“我原谅你了”；

一群孩子围着一朵金色小花，齐声哼唱童谣；

星际飞船上，船长佩戴金羽徽章，宣布：“本舰禁止情感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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