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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2章 感情这种东西（第1页）

看着清风一脸纠结的样子，苏时锦沉默了片刻，又说：“要不然你现在追出去，跟她聊一聊？即便真的郎有情妾有意，也不差这么几天……”

“可以，我现在就去。”

说完清风就转身走了出去。

见他真出去了，楚君彻的表情不由有些一言难尽。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却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还是苏时锦轻轻牵起了他的手，“很少见到你批判一个人的好坏，今日是怎么了？”

楚君彻摇了摇头，“这算不上是批判，我只是觉得，清风有些认真了。”

他......

海风渐暖，拂过孩童放飞的灯笼，那一点微光在朝霞中摇曳上升，如同一颗不肯坠落的星。林小禾仰望着，指尖轻轻摩挲着水晶骰子上的“传”字，仿佛能从那温润的刻痕里，听见千年后仍有人低语她的名字。

归途漫长，可她的心却比任何时候都更轻。辨忆司的九辆马车已不再满载陶瓮，而是换成了沉甸甸的竹箱??里面装着各地送来的《记忆录》手抄本、百姓口述的陶片、甚至还有盲童用针刺在牛皮上留下的凸点文字。这些不再是秘密，而是种子，正在悄然生根。

沈砚牵马缓行于她身侧，黑袍染了霜色，眉间却少了几分冷峻。他忽然开口：“东瀛使者昨夜到了南岭，说他们岛国也有‘忘川之雾’，只是被称作‘迷魂潮’。每逢月缺，海边便有渔夫无故失语，醒来后连亲娘都不认得。”

林小禾眸光一动：“记忆之病，竟已蔓延海外？”

“或许不是蔓延。”沈砚目光深远，“而是原本就同源。回音井是天下记忆的源头，若它曾震颤，百脉皆应。只不过我们先醒来了。”

她默然片刻，忽而轻笑：“那便不止要守，还要教。”

“你不怕引火烧身？”

“火若不传，终将熄灭。”她望着远方，“而我，早已不是那个只会躲在祠堂里听母亲讲故事的小女孩了。”

三日后，南岭忆学堂迎来第一批海外学子。五名东瀛少年跪坐于草席之上，衣衫素净，额前系着白布条，象征“洗心以受真言”。为首的少女名唤千织，双目失明，却精通音律，能凭一句话语辨出讲述者是否说谎。她问林小禾：“你们如何分辨‘真忆’与‘伪忆’？”

林小禾未答，只取出一枚陶埙，吹奏起一段残曲。音落时，水晶骰子自案上缓缓升起，六面轮转，最终停在“诚”字上。

“不是靠耳朵，也不是靠眼睛。”她说，“是靠心。当你愿意为一段记忆流泪、愤怒、甚至痛苦，它多半是真的。因为谎言从不让人痛彻心扉。”

千织静默良久，忽然抚琴而歌，是一支东瀛古调，唱的是三百年前一场被抹去的海难??数百渔民因揭露贵族私贩粮米而遭沉船灭口，尸骨随潮水漂至岸边，却被官府称为“海神发怒”。

琴声凄厉如泣，学堂内众人无不动容。沈砚悄然握紧剑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这故事……和西州‘饿殍案’几乎一模一样。”

“不是几乎。”林小禾低声说，“是一模一样。只是换了地名、换了服饰、换了语言。但权力镇压真相的方式，千年不变。”

那一夜，林小禾召集所有弟子，在祠堂前点燃一百零八盏灯。她将千织的琴谱录于陶片，封入特制的防水瓷筒，交予即将启航的忆舟使者。

“告诉他们，”她站在崖边，风吹起她的裙裾，“这不是复仇的号角，而是提醒??当你们忘记的时候，请记得有人曾为此流血。”

使者叩首而去。帆影渐远，没入苍茫海域。

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太久。半月之后，北境急报再至：回音井周边冰层出现裂痕，井口符文再度隐隐逆向蠕动，虽不及先前剧烈，却似某种沉睡意志的呼吸。更令人不安的是，数名守井辨忆司弟子开始梦游，口中反复呢喃同一句话：“安宁即真理，遗忘即慈悲。”

林小禾连夜赶往北境，途中遇暴风雪，马车陷于冰谷。她在篝火旁取出水晶骰子占卜前路，骰子六面疯狂旋转，却迟迟不定??这是从未有过之事。

沈砚凝视火焰，忽然道：“它在进化。”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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