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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节（第3页）
&esp;&esp;刀雨在外面等着，见谢衡之这么久没出来，反倒是隐隐松了口气。
&esp;&esp;她还以为亦泠会避而不见呢。
&esp;&esp;能谈这么久，是好事。
&esp;&esp;刚这么想着，下一刻，就见谢衡之走了出来。
&esp;&esp;他的步子迈得很慢，也很沉重。
&esp;&esp;于是刀雨侧头往屋子里看了一眼。
&esp;&esp;灯还亮着，那道身影依然坐在桌前一动不动。
&esp;&esp;“大人……”
&esp;&esp;谢衡之没有说话，只是停下脚步，伫立于夜幕之下。
&esp;&esp;许久，他回过头，正好看见屋子里的灯熄灭了。
&esp;&esp;“回去吧。”
&esp;&esp;刀雨沉默着跟在他身后。
&esp;&esp;这座村庄离北营不远，谢衡之走得也不快。
&esp;&esp;一路寒风相伴，吹得草木枝叶窸窣作响。
&esp;&esp;其实谢衡之今晚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出口。
&esp;&esp;他想知道她吃不吃得惯赤丘的食物，想知道她有没有受过委屈，想知道她怕不怕夜里狰狞的风声。
&esp;&esp;想知道她，有没有想起过他，哪怕只是某刻一闪而过的回忆。
&esp;&esp;可是他所有的话，都在听见她那句“互不相欠”后，埋进了心底。
&esp;&esp;互不相欠，也就是互不相干。
&esp;&esp;当她对他没有了恨，他就失去了唯一扎根于她心间的理由。
&esp;&esp;
&esp;&esp;赤丘的秋天向来短暂，树梢的枝叶还没来得及慢慢枯黄，百姓就不得不穿上了厚实的棉袄。
&esp;&esp;该囤的衣物粮食已经备好，再过些日子，大家非必要也就不会出门。
&esp;&esp;就连岐黄堂也会在午后就打烊，防着年年冬日都蠢蠢欲动的北犹人。
&esp;&esp;所以秦四娘进货的量也越来越少，除了军需供给，今年的生意算是进入了尾声。
&esp;&esp;由此，亦泠也就清闲了下来。
&esp;&esp;每日清晨就能忙完手头的事情，其余时候就和秦四娘一起在后院做些简单的活，缝缝手套皮靴，腌制一些过冬的咸菜。
&esp;&esp;“穆峥怎么好些天都没来了？”
&esp;&esp;秦四娘一边穿针，一边问道，“上回让他带一支他妹妹做的木簪给我，是不是给忘了。”
&esp;&esp;嘀咕了半晌，没听见亦泠应声，秦四娘抬头打量她一圈，说道：“你在听我说话吗？”
&esp;&esp;“噢，听着呢。”
&esp;&esp;亦泠说，“我不清楚他的情况，是不是最近山里开始下雪了，他不方便下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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