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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振国笑了:“那就老实说‘我不知道’。然后回来我们一起查资料,下次答得更好。这才是科学的精神。”
散会后,赵振国独自留在礼堂整理物资清单。夜风穿过窗缝,吹得灯影晃动。忽然,门口传来脚步声。
是李卫东,村里最早一批参加技能培训的青年农民,如今已是新能源运维队队长。他手里拎着一个铁盒,神色凝重。
“赵哥,这是我前几天检修光伏逆变器时发现的。”他打开盒子,取出一块烧焦的电路板,“这不是自然老化,是人为短路痕迹。而且……焊点手法很专业,普通人干不了这活。”
赵振国接过电路板,指尖轻轻抚过那些被刻意腐蚀的焊点。他的眼神一点点沉下去。
“什么时候的事?”
“上周三凌晨,系统报警显示B区电压波动。我当时以为是雷击,后来复查日志才发现,那段时间监控视频有十二秒缺失。”
“谁值班?”
“刘强。但他坚称自己没离开岗位,连厕所都没去。”
赵振国沉默片刻,缓缓将电路板放回盒中。“这事别声张。你悄悄调取那天前后三天的所有巡检记录,尤其是外来人员进出登记。”
“你是怀疑……内部有问题?”
“我不怀疑任何人。”赵振国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但我不能让任何人毁掉大家的心血。这块板子,明天跟孩子们一起送去北京,请中科院的专家做个鉴定。我要知道,是谁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们使绊子。”
李卫东点头离去。赵振国却没有回屋,而是拨通了省公安厅老战友的电话。
“老陈,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个人??市财政局信息中心的技术外包名单,特别是今年下半年接触过专项资金系统的第三方公司。另外,查一下李建国最近三个月的银行流水和通讯记录。”
“你要动手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几分警惕。
“不是我要动手。”赵振国轻声道,“是有人逼我不得不动。”
两天后,清晨五点,青山村小学门口集结了三辆大巴车。孩子们穿着统一的蓝白色冲锋衣,背着印有“南岭少年科学院”字样的书包,兴奋地互相打闹。家长们围在一旁拍照、叮嘱,有的偷偷抹眼泪。
小丫紧紧攥着赵振国的手,“爸,你会想我的吧?”
“每一分每一秒。”他蹲下身,帮她拉紧围巾,“回来那天,爸带你上山打野兔,好不好?”
“不要野兔!”她嘟嘴,“我要吃你做的玉米饼!”
笑声中,车队缓缓启动。赵振国站在村口,目送车辆驶入晨雾,直到最后一盏尾灯消失在山路拐角。
他转身走向村委会,却发现周野已在办公室等他。
“出事了。”周野脸色严肃,“刚才接到北京方面通知,展览会开幕式前半小时,主办方突然接到匿名举报信,指控‘青山村智能农田模型’涉嫌抄袭国外某科研团队成果,并附上了所谓的‘证据链’。”
赵振国眉头一皱:“内容呢?”
“对方提供了一份英文论文截图,发表于两年前,主题确实是基于AI的精准农业系统。时间上看,似乎比我们早。”
“可我们的技术路径完全不同。”赵振国冷笑,“他们是用卫星遥感+大数据预测,我们是从本地土壤数据采集做起,完全是自下而上的模式。”
“问题是,普通观众看不懂这些。”周野叹气,“主办方虽然表示信任我们,但要求我们在开幕式上必须做出澄清说明,否则可能临时撤展。”
赵振国沉默片刻,忽然问道:“那篇论文的第一作者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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