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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列车抵达黄昏城。
东区货运枢纽笼罩在浓雾之中。远处,一座巨大的尖塔矗立在城市中心,顶端悬浮着一颗黯淡的血月水晶,散发出病态的紫光。那是米娅罗恩的权力象征??“永暮之心”。
老汤姆带着众人悄然离开车站,转入一条隐蔽的小巷。巷子尽头是一间废弃的酿酒作坊,门牌早已腐朽,唯有一行模糊铭文依稀可辨:
【猩红玫瑰?私藏窖】
“这就是约翰说的酒馆?”拉尔夫皱眉,“看起来十年前就该塌了。”
“表象而已。”拉斯走上前,手掌贴在门板上。片刻后,木门无声开启,露出向下的阶梯。
地下空间远比想象中宽敞。酒桶整齐排列,空气中弥漫着陈年麦芽与血月花的香气。角落里,一台老旧的蒸馏器仍在运转,滴滴答答地收集着透明液体。
而在房间中央,站着一个人。
他背对着他们,穿着一件沾满油污的技师外套,正低头摆弄一台复杂的仪器。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身。
那是一张布满疤痕的脸,左眼戴着单片眼镜,镜片后闪烁着机械红光。右脸则完全由金属构成,齿轮与导管交织,隐约可见内部运转的核心。
“欢迎来到真相的起点。”他说,声音经过机械改造,冰冷而清晰。
“我是凯勒布?德拉。”
“也是米娅罗恩最后一名助手。”
他举起手中仪器,屏幕上显示出一段视频:画面中,米娅罗恩坐在实验室里,面容憔悴,手中拿着一支装有金色液体的试管。
“如果你们看到这段录像,说明我已经失败了。”她的声音虚弱却坚定,“我不是要治愈血族……我是要终结它。这支药剂,名为‘断血’,能永久切断所有血族与初祖之间的联系。一旦投放,所有血族将失去永生、力量,甚至再生能力……但他们将获得真正的自由。”
镜头晃动,外面传来爆炸声。
“心脏氏族发现了我。他们会杀我,会销毁数据,会抹去我的存在。但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真相……谎言就无法永存。”
画面结束。
凯勒布关闭仪器,抬头看向众人:“她留下的不只是药剂配方。还有更重要的东西??一份名单。”
“什么名单?”
“八十九个名字。”他一字一句地说,“全是过去百年间‘自然死亡’的血族贵族。他们在死前都曾接受过所谓的‘治疗’,而主治医师……全部隶属同一个组织。”
“哪个组织?”
凯勒布深吸一口气:
“巫师联盟?伦理审查委员会。”
全场哗然。
“你们一直以为血族才是怪物?”他冷笑,“可真正操纵这一切的,是你们自己的同胞。他们用‘研究’之名,系统性清除可能威胁到巫师统治的异能种族。而血族的狂乱化……根本不是诅咒,是他们投放的生化武器!”
拉斯猛地抓住他衣领:“证据呢?”
“证据就在你体内。”凯勒布直视着他,“你以为你的【遮蔽】能力是天赋?不,那是实验产物。你是第一个成功融合‘反血脉基因’的胚胎,代号‘零号’。你不是人类,也不是纯血族??你是他们制造的清道夫,专门用来消灭失控实验体的终极兵器。”
拉斯松开手,踉跄后退。
他的世界,再次崩塌。
“所以……”他喃喃道,“我从来都不是救世主。我只是另一件武器。”
“你可以选择继续当武器。”凯勒布平静地说,“或者……成为第一个觉醒的‘作品’。”
良久,拉斯抬起头,眼中不再有迷茫。
“带我们去实验室。”他说,“我要亲手毁掉那份名单。”
“还有,”他望向窗外渐亮的天际,“让整个世界都知道这个谎言。”
雾气开始散去。
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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