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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3章 爹尖耳朵人信你可以吗3K（第1页）

在这句话开口的瞬间，好像刚才心中畏惧即将被凯恩取走生命的痛苦，都不必再那般恐怖。

在整片银河之中，有什么事情能够比得上，人类之主已经升格为恶魔的儿子全须全尾地站在你的面前这般具备冲击力呢？

...

安达的羊腿还没端上桌，天空忽然暗了下来。不是云层遮蔽，也不是日食降临，而是某种更诡异的现象??整片夜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拉上了幕布，星星一颗接一颗地熄灭，仿佛它们本就是画在天幕上的装饰品，如今被人用橡皮擦去。

“不对劲。”亚伦猛地抬头，手已按在短剑柄上，“星象乱了……灵脉在倒流。”

马鲁姆刚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拎着半只腌好的羊，闻言一个趔趄，差点摔进火炉里。“老、老爷！天上……天上有个洞！”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正南方的天穹裂开一道漆黑的缝隙，边缘泛着紫黑色的光晕，如同腐烂伤口的血痂。那不是空间裂缝，也不是亚空间风暴的征兆，而是一种更为原始、更为古老的撕裂??像是宇宙本身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撑开了口子。

纳垢灵们集体趴伏在地，一百一十一颗脑袋齐齐埋进泥土，发出低沉的呜咽。它们体表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那是远古瘟疫之神留下的禁忌印记，唯有在面对“源初污染”时才会显现。

“它回来了。”钱娟喃喃，声音颤抖，“莱蔻瑞说过的……当恐惧被遗忘，空缺就会被填满。”

“谁？”安达皱眉，“你又在念叨哪个神经病预言？”

她没回答，只是死死盯着那道裂口。从那里，缓缓垂下一条触须??不，准确地说，是一根由无数扭曲人脸拼接而成的“绳索”，每张脸都在无声尖叫，嘴唇开合间吐出不属于任何语言的音节。那不是混沌的造物，至少不是41K纪元中人们所熟知的那种混沌。

阿少尼斯站起身，胸口的伤口仍在渗血，神格剥离后的身体尚未完全适应凡人的痛觉。他扶着木屋的门框，脸色苍白如纸，却笑了一声：“原来如此……你们所谓的‘前兆者’，并没有真正消失。”

【是的。】

那声音再度响起，但这次并非来自已消散的存在，而是直接烙印在所有人脑海深处，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回响：

【我们是秩序的缔造者，文明的设计师。你们逃脱了实验室，篡改了基因锁，甚至杀死了我们的监察者。】

【八千万年了，我们终于找到了回归的路径。】

【这一次，不会再有叛徒打开囚笼。】

“等等！”亚伦大喊，“你们才是真正的暴君！你们把整个种族当作实验品，连灵魂都编号归档！那存在说得对，我们是逃出来的！”

【逃？】那声音冷笑，【你们不过是失控的数据流，污染源。而我们将重启系统。】

地面开始龟裂，蛛网般的裂痕以棺椁残骸为中心向四周蔓延。每一寸土地翻开后，露出的不是泥土，而是一层层交错的金属管道与生物组织融合的结构??仿佛这片大陆本身就是一台巨大机器的外壳。

“这地方……是个培养舱？”马鲁姆惊恐地后退，“我们一直站在活体实验室里？”

阿少尼斯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他的凡人之躯无法再感知星图轨迹，但他还记得那些伤疤的位置，记得每一个仪式刻下的坐标。他艰难地抬起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指尖划破皮肤，鲜血滴落，在地面形成一个残缺的符文。

“亚伦，”他低声说，“你还记得父亲教你的那段祷文吗？就是春天来临时，在圣湖边吟唱的那一段。”

亚伦一怔：“那是祭祀自然轮回的歌谣……可那根本不是真的神术，只是民间传说！”

“但它曾让一朵枯萎的星莲重新开花。”阿少尼斯睁开眼，目光灼热，“因为我们相信它是有效的。而现在，我们也只能靠这个了。”

两人背靠背蹲下，开始齐声吟唱。歌声起初微弱，像是风中残烛，但随着他们越唱越快，周围的空气竟开始共鸣。那些从阿少尼斯胸口洒落的血珠悬浮起来，沿着某种看不见的脉络流动，逐渐勾勒出一座完整的灵族古阵。

钱娟突然冲上前，割破手掌，将自己的血融入阵中。“我也记得！”她喊道，“母亲临终前唱过这段！她说这是‘最初的记忆’！”

纳垢灵们也动了。它们一个个爬起，用畸形的手指在地上抓挠，划出歪斜却精准的符号线条。这些常年被视为污秽象征的畸变生命，此刻竟成了仪式最关键的媒介??因为它们体内流淌的是最纯粹的变异之力，正是当年逃离实验室时遗留下来的“错误代码”。

触须逼近，天空的裂口不断扩大，已有半个太阳大小。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弥漫开来，那是绝对秩序的味道??没有意外，没有情感，没有死亡，也没有诞生。一切都将被规整、分类、归档。

安达站在原地没动，手里攥着一把老旧的手枪，枪管早已锈蚀。他看着哥哥佝偻的身影，听着那断断续续却无比坚定的歌声，忽然咧嘴笑了。

“妈的，老子这辈子就没干过一件正经事。”他喃喃道，“当皇帝是为了偷懒，打仗是为了收保护费，娶七个老婆是因为食堂伙食太差……可现在嘛……”

他举起枪，对准自己太阳穴。

“老子今天要当回英雄。”

扣动扳机的瞬间，枪膛炸裂，火焰顺着锈迹喷涌而出，点燃了他的头发和衣袖。但他没有倒下，反而借着爆炸的冲击力扑向阵心，用自己的血肉填补最后一块缺失的纹路。

轰??！

金色的光柱冲天而起，直贯云霄。那道裂口剧烈震颤，人脸触须发出刺耳的尖啸，竟被硬生生逼退数里。光柱中浮现出一幅幻象：无数身穿银白长袍的高阶生命体站在环形大厅内，面前是一排排透明容器，每个里面都漂浮着未完成的胚胎。镜头拉近，其中一个胚胎睁开眼，瞳孔中倒映出未来的战争、陨落的星辰、燃烧的神殿……

然后画面碎裂。

【警告：本地意识集群启动反编译协议。】

【执行净化程序。目标：全体残留样本。】

“不好！”阿少尼斯咳出一口血，“它们要发动全域清除！必须切断信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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