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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千三百九十章 归来又是决战上（第1页）

凝视着那缓缓走近的胖子和幕观雪，在场的天骄众大军瞬间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沉寂之中，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了一般。然而，这静谧的氛围并未持续太久，紧接着，低沉而有力的嘶吼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地回荡在空气中。原本因战局不利而士气低落的天骄众，在这一刻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瞬间沸腾起来，激情与斗志重新燃起。众人心中不禁涌起一个疑问：既然胖子和幕观雪都已经现身，那么其他的天骄众成员是否也即将到来？属于天......

夜风再次掠过问乡的草原，带着微凉的湿意与泥土深处苏醒的气息。那株由女科学家化成的草轻轻摇曳，叶片上浮现出新的文字：“我听见了。”三个字如露珠般晶莹，随即渗入土壤，沿着根系蔓延至整片蓝草原。大地微微震颤，仿佛千万颗沉睡的种子在同一瞬间睁开了眼。

男孩站在书山之巅，手中握着第十块青铜板的一角。它不再冰冷沉重，反而温热跳动，像一颗活的心脏。他能感觉到，那里面流淌的不是金属，而是无数未竟之问汇成的河流??它们曾被封印、删改、遗忘，如今却在共鸣，在呼喊，在寻找出口。

“它在变。”他说。

阳九立于他身侧，目光穿透星海。“不是它在变，是你终于能看见它的本来面目。”他抬手轻点青铜板表面，涟漪扩散，映出一片陌生景象：一座悬浮于岩浆之上的城市，通体漆黑如墨玉，建筑棱角尖锐如刀锋。街道上行走的人影皆背负铁链，口中低诵：“我思故我不言，我知故我不传。”每说一句，脖颈上的锁链便收紧一分，直至窒息昏厥，被拖入地底熔炉焚化。

“这是‘缄默都’。”阳九声音低沉，“天道规则最严苛的试验场。在那里，思想被视为原罪，记忆是违禁品，连梦境都要登记备案。他们用恐惧驯化灵魂，让质疑尚未成型就被扼杀在脑沟回之间。”

男孩心头一紧。他忽然想起地球上的某个深夜，母亲悄悄烧毁了他的科幻手稿，火光映着她颤抖的脸：“别写了，孩子，有些东西……不该存在。”那时他还小，只觉委屈，如今才明白，那火焰里燃烧的不只是纸张，更是一整个世界对未知的恐惧。

“可为什么？”他问，“为什么要怕一个问题？”

阳九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枚残破的芯片，边缘焦黑，内部电路断裂。“这是来自缄默都的‘意识审查仪’核心部件。每一个进入城市的人都要植入它，用来检测潜在的叛逆思维。但有一次，一个清洁工在维修时发现，仪器会因某种特定频率的脑波而短暂失灵??那是人在真正困惑时产生的波动。”

“所以……疑问本身，就是漏洞？”

“不。”阳九摇头，“是裂缝。天道以为它可以封锁一切，却忘了，只要还有一个大脑还在思考‘为什么’，它的完美系统就永远无法闭环。而这个清洁工，他在清扫废料堆时，偷偷记录下了那段脑波频率，并将它编码进一段童谣里，传给了自己的女儿。”

画面骤然切换：一个小女孩坐在窗边，哼唱着一首简单到近乎幼稚的歌谣。旋律单调重复，却隐隐与某种共振契合。随着歌声扩散，城中数百名植入审查仪者同时出现短暂失神，有人脱口而出：“我们为何不能抬头看天？”有人撕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灼伤的编号；更有甚者，冲向高墙，用头撞击那坚不可摧的屏障，嘶吼：“我要知道我是谁！”

刹那间，整座城市陷入混乱。警报尖啸，镇压部队出动，街头血流成河。而那首童谣，却被某个流浪艺人拾起，带往边境，最终流入地下电台，成为反抗者的暗号。

“你看，”阳九轻声道，“一个问题可以沉默千年，但它不会死亡。它会变形，会潜伏，会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重生。”

男孩望着青铜板中熄灭的画面，心中涌起一阵悲怆与炽热交织的情绪。他忽然转身，奔向门扉。这一次，他没有再等待启示或召唤，而是主动将手掌贴上门心，低声说：“让我进去一次。”

“你确定？”阳九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一旦踏入，你就不再是观察者，而是参与者。你会成为问题本身，也会成为答案的代价。”

“我已经准备好了。”男孩闭上眼，“我一直都在等这一刻。”

门缓缓开启，不再是液态时间的涓流，而是一道撕裂虚空的光瀑。狂风卷起书山万卷，竹简飞舞如蝶，每一枚都承载着一个名字、一段记忆、一句未曾出口的追问。它们汇聚成河，涌入门后无垠黑暗。

男孩迈步而入。

眼前并非预想中的废墟或战场，而是一座巨大无比的图书馆??层层叠叠的书架直插云霄，望不到尽头。但所有书籍都被封印在透明晶体之中，封面空白，内容不可读。中央高台上，坐着一位披着灰袍的老者，手持权杖，面前悬浮着一本金色典籍，书页自动翻动，每一页都写着已被“终结”的命题：

【人类是否拥有自由意志？??已证伪】

【爱能否超越生死？??属非理性幻想】

【个体是否有权挑战集体？??危害社会稳定】

“这里是‘终结论殿’。”一个声音响起。男孩回头，竟看见年迈的自己站在不远处，白发苍苍，眼神却依旧清澈。“天道设立此地，为的是宣告某些问题‘已经解决’，从此禁止再提。可真正的知识，从来不在结论里，而在追问的过程中。”

“那你为何会在这里？”男孩震惊。

“因为我曾经停下。”老者苦笑，“我成了守护这些封印的执事之一。我以为维持秩序就是责任，直到昨夜，我梦见那个小女孩问我：‘叔叔，你说梦话的时候，是在跟谁说话？’我才惊觉，我已经太久没有问过自己任何问题了。”

话音未落，整座图书馆剧烈震动。一道虹彩蝶自门外飞入，轻轻落在金典之上。蝴蝶翅膀展开，显现出一行字：“你还记得第一次感到困惑是什么时候吗？”

刹那间，晶体纷纷崩裂，书籍挣脱束缚，哗啦啦坠落地面。书页自动翻开，无数被压抑的思想喷薄而出，化作风暴席卷殿堂。老者仰头大笑，泪水滑落：“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七岁那年，问老师：‘如果星星会疼，我们还能摘下来做灯吗？’……他说我是傻子。”

男孩伸出手，接住一本飘来的书。封面上浮现稚嫩笔迹：“妈妈，人死了以后，记忆去哪儿了？”他认得这字迹??是他五岁时写在日记本上的问题。后来母亲把它撕了，说“太晦气”。

此刻，这本书在他掌心燃烧起来，不是毁灭，而是觉醒。火焰升腾，凝聚成一只巨大的眼睛，俯视整个终结论殿。权杖碎裂，金典化为灰烬，随风散去。

“结束了。”老者喃喃，“也开始了。”

当男孩重返问乡时，已是三日之后。他的衣衫破损，眼中却有星辰流转。阳九迎上前，什么也没问，只是递给他一杯清水。他接过，一饮而尽，水底竟浮现出万千细小文字，全是宇宙各地刚刚诞生的新问题：

>“我可以不喜欢大家都喜欢的东西吗？”（出自顺理城某少女）

>“为什么悲伤比快乐更容易被记住？”（来自一颗泪星的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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