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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日本代表反对,“任何暴力行动都可能触发自毁程序,释放足以抹除百年记忆的脉冲波。”
争论持续数小时,无人提出可行方案。直到会议室门被推开,露卡走了进来。
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与长裙,肩上背着一只旧帆布包,里面装着七十三颗子晶体的复制密钥、一本写满名字的笔记本,以及玛莉亚留下的陶笛。
“我不主张战争。”她说,“我主张对话。”
全场寂静。
“Lazarus的创造者,也是当年清除计划的执行者之一。他们害怕的不是共感本身,而是愧疚。他们不敢面对自己亲手抹去的生命。所以他们建了一个盒子,把良心锁进去,假装它不存在。”
她走到中央,轻轻取出陶笛。
“但如果我能让他们‘听见’呢?不是命令,不是审判,只是……让那些被遗忘的人,亲口对他们说一句‘我还在这里’。”
没有人反对。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或许是唯一不会再次流血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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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天,北极零号站。
露卡独自踏入母体残核所在的圆形平台。雷欧和芙兰留在外围监控生命体征,但他们都知道,一旦仪式开始,便无法干预。
“你确定要这么做?”芙兰握住她的手,“一旦接入深层地脉,你的意识可能会被海量记忆淹没。玛莉亚用了三年准备,而你……”
“而我有她教我的方法。”露卡微笑,“倾听,然后回应。”
她盘膝坐下,将十一颗继承者晶体环绕自身,双手捧起母体残核。冰冷的黑晶触碰到掌心的瞬间,一股剧烈的情感洪流涌入脑海??
一个母亲抱着死去婴儿哭泣;
一名士兵在战壕中写下遗书;
一个小女孩躲在柜子里,听着父母争吵离婚;
一位老人孤独终老,床头照片无人擦拭……
千万段记忆如潮水般冲刷她的意识堤坝。她的身体开始发光,皮肤下浮现出与玛莉亚相同的蓝色纹路,眼角渗出血丝,却仍紧闭双眼,嘴唇微动,仿佛在低声回应每一个声音。
“我听见你了。”
“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
“你很重要。”
三十六小时后,她的瞳孔睁开。
左眼泛着银白色光晕,右眼流转着星河般的深紫。她的声音变得多层次,像是许多人同时低语,却又和谐统一。
“通道打开了。”她站起身,望向北方,“现在,轮到我去敲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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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天,西伯利亚边境。
“无感区”边界升起高达百米的电磁屏障,巡逻无人机在空中盘旋。哨兵发现一名女子徒步走来,衣着单薄,步伐平稳,无视警告广播,径直走向防线。
“再前进五步将开火!”扩音器重复三次。
露卡停下脚步,从背包中取出陶笛。
她没有吹奏五音符旋律,而是演奏了一段全新的曲子??缓慢、沉重,带着撕裂般的痛楚与不肯熄灭的温柔。音波穿透电磁屏障,直接作用于守卫们的意识深处。
刹那间,所有人僵在原地。
他们看见了自己的记忆:童年时弄丢的宠物狗,在雪地里被找到时已经冻僵;高中暗恋的同学,毕业后再也没见过面;那位从未好好告别的祖母,临终前握着他们的手说“别难过”……
然后,他们听见了更多??不属于自己的画面浮现:
一个男孩在净化塔前大声呼喊父亲的名字;
一名少女在实验室日记本上画满笑脸,写着“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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