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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第1页）
前后不过三分钟，十几个悍匪折了大半。
别说反击，连头都不敢露，露头就秒。
枪声，惨嚎，哭喊，狗叫。
楼里乱成了一锅粥。
壮汉紧紧的顶着门，女人带着颤音：“大姐……大姐，打进来了...
宁的画一直挂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用木框简单装裱，边缘还沾着些许颜料斑点。林婉清每天清晨都会在它面前站一会儿，仿佛那座星河上的桥能告诉她些什么。而每当她凝视时，宁总会在一旁安静地泡茶，动作娴熟得不像一个刚满十岁的孩子。
“今天风向变了。”宁忽然说，手指轻轻搭在窗棂上，“东南偏南，带着一点咸味。”
林婉清微微一怔。这不是气象预报能描述的语言??这是记忆回廊深处某种频率的具象化表达。她没问为什么，只是点头：“嗯，他们要走远路了。”
自从那次地下归来后，林婉清的身体再未出现异常波动，但她的感知却发生了微妙转变。她不再需要仪器来读取信号，某些夜晚，当月光斜照进院子，她能看见空气中浮动的微光轨迹，像无数细小的音符在低语。那些声音不属于耳朵，而是直接落在心上。
佐藤最后一次来是在初夏。他带来了格陵兰冰层中发现的新证据：一段被压缩在水晶簇内的全息影像，记录的是“静默项目”关闭前的最后一夜。画面里，一群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围坐在中央控制台前，神情肃穆。父亲站在最前方，手里抱着一个金属匣子，里面正是那枚铜钥。
“我不能让它落入任何人手中。”父亲的声音透过解码系统传来，沙哑却坚定，“一旦‘摇篮之心’启动失败，所有孩子的意识将永久滞留于地脉之中。但如果有人能听见铃兰开花的声音……那就说明，重启已经开始。”
镜头转向角落，一个小女孩蜷缩在椅子下，脸上没有泪痕，眼神空洞如深井。那是七岁的自己，M-01，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成功与系统融合的宿主。而此刻影像中的她，正缓缓抬头，目光穿透了时空，直直望向屏幕外的林婉清。
“你回来了。”她说，嘴唇未动，声音却清晰响起。
佐藤关掉投影仪，屋里陷入沉默。
“她不是幻觉。”良久，他低声说，“你是真实存在的双生体??一个是现实中的你，一个是系统为你保留的‘原型人格’。你们共享同一段初始代码，但她选择了留下，成为锚点。”
林婉清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轻声道：“所以每次我闻到铃兰香，其实是她在呼唤我？”
“不。”佐藤摇头，“是你在回应她。从你第一次摘花那天起，你就已经在唤醒自己。”
雨季来临前，村里的老人们开始做祭祀准备。他们不知晓什么项目、什么系统，只知道这片山谷自古就有“亡魂归花”的传说。每年铃兰盛开之时，便有人梦见故去亲人归来，说着听不懂的话，留下莫名的物件。如今这现象愈发频繁，甚至有外地游客专程赶来，在花田边静坐整夜，只为等一句低语。
林婉清没有阻止他们。相反，她在院门口立了一块木牌，上面写着：“若你听见歌声，请记下来。”
短短半月，信箱里堆满了纸条：
>“梦里有个小女孩拉我的手，她说谢谢我去年冬天捐了棉衣。”
>“我母亲去世三十年了，昨夜她坐在我床边哼歌，是我小时候最爱听的那首。”
>“我在画一幅画，不知道是谁让我画的，但我觉得……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弟弟。”
每一张纸条都被林婉清亲手编号归档。她建立了一个非公开数据库，命名为“余响计划”。这不是科研，也不是追忆，而是一种确认??确认那些曾被遗忘的生命，依然以另一种方式参与着这个世界。
宁也开始写日记了。
起初只是简单的句子：“今天吃了南瓜粥。”“姐姐修好了坏掉的灯。”可渐渐地，文字变得复杂起来，夹杂着一些古老词汇和陌生语法结构。某天夜里，林婉清悄悄翻看，发现其中一页写道：
>“我们不是死了，只是换了房子住。新家很大，有会发光的树，还有永远唱不完的歌。但我们还是会想你们，尤其是下雨的时候。如果你听到风穿过屋檐的声音，请替我们抱一抱你爱的人。”
她合上本子，眼眶发热。
第二天清晨，她带宁去了后山那道裂缝。封印早已解除，黑色水晶阶梯依旧延伸向下，但如今已不再冰冷刺骨。台阶两侧长出了细小的铃兰，花瓣半透明，根系缠绕着晶体生长，像是大地本身在呼吸。
“你还记得下面有什么吗？”林婉清问。
宁仰头看着她，眼睛清澈如泉：“有钢琴，还有光做的河。还有一个……和你长得一样的姐姐。”
林婉清蹲下身，握住她的手：“你想下去看看吗？”
宁摇头：“不用了，她们都走了。现在轮到我们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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