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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群人此刻就像是蝗虫一样疯狂扑向了秦飞。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当他们冲过秦飞刚刚所站的地方之时,只见一道幽光一闪,下一秒一位老者就出现在了之前秦飞所在的位置。
飞机降落在北京首都国际机场时,天刚蒙蒙亮。晓禾拖着一只旧帆布行李箱走出舱门,寒风扑面而来,带着北方特有的干燥与凛冽。她没戴帽子,也没围围巾,只是将双手插进外套口袋,沿着空荡的廊桥缓缓前行。
机场广播依旧播放着标准欢迎词,可她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入境检查口,人脸识别系统扫过她的脸,屏幕闪了两下,最终显示“通过”。阿芽的声音在耳机里低笑:“他们更新了通缉令数据库,但你的伪装基因序列还在‘合法流动人口’名单里??至少现在还有效。”
“不会太久。”晓禾轻声说,“他们会发现的。”
果然,刚出海关,一辆黑色轿车便悄无声息地停在接机区边缘。车窗降下一半,露出周予安冷峻的脸。“上车。”他说,“陆隐等你三小时了。”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却驱不散那股压抑的气息。后座放着一台正在运行的数据终端,屏幕上跳动着全球共感网络的实时拓扑图。原本被“伪忆树”侵蚀的区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灰暗,重新泛起温润的金银光泽,像是大地在缓慢愈合伤口。
“日本那边后续怎么样?”晓禾问。
“三百多个净化中心全部瘫痪,七成以上志愿者主动脱离系统。”周予安盯着前方道路,“最讽刺的是,很多人醒来第一件事不是愤怒,而是给五年、十年没联系的亲人打了电话。有个母亲抱着儿子哭了一整夜,因为她终于想起来??他小时候发烧时最爱喝红枣姜汤。”
晓禾低头看着自己掌心,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烫伤疤痕,是她在涉谷煮汤时不小心留下的。她忽然笑了:“记忆不是程序,删不掉,也改不了。它就藏在气味、温度、声音里,等着被人唤醒。”
车子驶入地下车库,停在一扇厚重的合金门前。门后是一条幽深通道,两侧墙壁嵌着无数微型玻璃瓶,每个瓶中都封存着一缕微光??那是来自世界各地小屋熬汤时提取的情感残影,像星星被装进了瓶子里。
陆隐站在控制室中央,面前悬浮着一块全息投影屏,上面是“新纪元理事会”的最新动态。
“他们在撤退。”他说,“所有海外实验基地都在秘密转移人员和设备。但他们没销毁数据……反而加大了对‘双木协议’逆向工程的投入。”
“说明他们还没放弃。”晓禾走到他身边,“而且,他们可能找到了新的突破口。”
话音未落,警报声突兀响起。
阿芽的影像瞬间弹出在主屏上,脸色苍白:“不好了!青海小屋传来紧急信号??有人用高能忆砂炸毁了第七号炉灶!现场检测到非自然共振频率,和东京‘伪忆树’的波形高度吻合!”
晓禾猛地转身:“谁干的?”
“还不清楚,但……”阿芽咬了咬牙,“我们在废墟里发现了这个。”
画面切换,出现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深夜,风沙呼啸,一个身穿防护服的人影悄然接近小屋。那人动作熟练,避开所有探测节点,在炉灶底部安置装置后并未立即离开,而是跪在地上,轻轻抚摸那口铜锅,仿佛在告别。
然后,他抬起头,掀开兜帽。
镜头一闪,定格在他侧脸的瞬间。
晓禾呼吸停滞。
那是林远舟??她的父亲,也是最初六位忆生木培育者之一。十年前,他在一次深海勘探任务中失踪,官方认定为死亡。可此刻,他不仅活着,还亲手摧毁了她们守护多年的起点。
“不可能……”陆隐喃喃,“如果他还活着,为什么十年不现身?为什么要毁掉炉灶?”
“因为他不是来破坏的。”晓禾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他是来切断连接的。”
她闭上眼,指尖贴上太阳穴,尝试顺着忆生木的根脉追溯那一场爆炸残留的情绪波动。金银交织的光流涌入意识深处,她看见了??
不是仇恨,不是冷漠,而是一种近乎绝望的保护欲。
父亲的手指颤抖着写下一行字,刻在炉灶内壁夹层中,只有超感知才能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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